了拍她的背,不断地重复安抚道:“是朕的错,是朕思虑不周了,都是朕的错。”
钟情伏在成帝胸前,泪水悄无声息地殷湿了他胸前的一大片,压抑不住地哽咽声低低传了出来。
允僖仓惶地跪到钟情脚边,指天指地地赌咒发誓道:“阿娘,是儿子错了,没有下次了,绝对没有下次,儿子以性命担保,绝对……”
“你担保个什么呢!”成帝无语了,赶紧踹了这不会说话的熊孩子一脚,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允僖讪讪地闭上嘴,不安地瞅瞅这个、看看那个,一时间,倒是与他从前睡过请安、考问被骂时,眼巴巴地来钟情这里认错求饶时的态度一模一样了。
郇如看着,便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
如此一来,在这个气势大变、浑身上下弥漫着陌生与隔阂感的表弟身上,郇如总算是看到了些许还没有变过的、让她觉得很熟悉,很舒服的东西。
——允僖那作态,全然是清清楚楚知道自己惹恼了钟情不好开口,谨等着边上有个人能随便说两句,为他劝劝钟情、圆圆场子时候的表现呢。
而这个活,在允僖更小的时候,一向是抱琴来做的,而等到后来郇如进宫后,倒是基本被按到郇如头上了。
三个男孩子平日里闹起来没一个带她玩的,倒是等到每每闯了祸的时候,就纷纷表示:表姐好/姐姐好/郇姑娘还是你来吧,郇如每每都无语至极,但事实上,每一回,也确实都是她尽量寻隙开口劝和了的。
而在这几年随着男孩子们一个个年纪日长,漫长的外出游荡时间里,也是郇如一直一直,在永寿宫里安安静静地陪着钟情走到今天的。
“姑母,”郇如淡笑着开口,不动声色地提醒钟情道,“您和陛下说话,我先带程姑娘下去歇息一下吧。”
顺着郇如的视线望过去,侧边上,程双陆正手足无措地立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