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僖难得很有风度的引着几个姑娘过来,温声细语地一一介绍了宁阁的几处大景, 得到了王蕊心数次矫揉做作的惊叹赞美,允僖在心里不停的无声冷笑, 一直到——
“那是什么, ”傅含筠惊恐地倒退半步, 死死地盯着墙上某处装饰用的花窗,艰涩道, “那,那怎么还会动?”
王蕊心和清瑶县主奇怪地回头看她,再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然后脸色也微微变了。
程双陆抿了抿唇,简单看了一眼,就转身出去,不忍再看下去了。
“哦,那个啊, ”允僖微微一笑, 背过手, 优哉游哉地走到那花窗之前, 单手打开,然后从里面拎出那半人高的玻璃木箱来,堂而皇之地放到几个姑娘的眼睛下面,笑着介绍道,“几位应该都知道的,去年的时候,我和太子二哥去了西北一趟,然后呢,还顺带着杀了几个逆贼,这个呢,就是我带回来保存的战利品。”
王蕊心一时还没看明白,只下意识地无脑吹捧道:“四殿下可真是威武厉害……”
“是啊,我也觉得我自己挺厉害的,”允僖笑盈盈抬起眼,意味深长地看了对面的三个姑娘一眼,直接道,“不然的话,韩昊这样人人得而诛之的国之恶贼,大家都抢着比着要杀他,唯有我,能让他活到了现在的呢。”
“他,”清瑶县主摇摇欲坠,看上去已经很想直接吐出来了,她死死地盯着那半人高的玻璃木箱,实在是无法想象,里面的“东西”竟然是一个人,更无法想象的是,“他竟然还活着?”
清瑶县主破了尾音的尖利质问仿佛一把钢刀,狠狠地割开了王蕊心还一片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的茫然假面。
“这这这,”王蕊心直接当场跳脚了,震惊道,“这里面是一个人?”
“是的,是啊,”允僖笑着一一答过,然后彬彬有礼地邀请道,“这个呢,叫人彘,如果处置得当的话,可以放一年多都还好好活着呢,县主,王姑娘,来,要亲自摸一摸他么?”
清瑶县主背过脸,当场吐了出来。
王蕊心直接不顾仪态地尖叫着跑了出去。
“对不住,”清瑶县主面色惨白道,“我突然,突然身子有些不舒服,就不多留了,我先走了。”
眨眼间,这里便只剩下了允僖和傅含筠两个人。
“怎么,”允僖笑着道,“傅姑娘要来亲自看看么?”
傅含筠走近了些,更近距离地观察了下在里面痛苦挣扎。已然不能称之为人的韩昊,半晌后,轻轻地松了口气。
“坦白讲,有点恶心,”傅含筠直白道,“亲自摸摸倒是不必了,但是,也没多值得害怕的吧。”
“哦?”允僖挑了挑眉,神色莫名道,“傅姑娘好胆色。”
“知道是什么就不害怕了,会害怕的,都是还不知道的东西,而且,”傅含筠昂起头,挺直了腰板,骄傲道,“我父亲说,韩家是反贼,韩昊更是国之恶贼,韩氏不顾百姓安危,只为一己私利而将整个西北拖入战场,是我大庄的罪人,韩昊更是其中首恶,他还害了我太子表哥,此等恶贼,人人除之而后快!他落得再凄惨的下场,都是自食恶果,都是天理报应!不值得半分的同情可怜!”
“侯爷好见识,”允僖抿了抿唇,似笑非笑道,“只是,傅姑娘,你父亲有没有还告诉过你,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娶你的?”
傅含筠的脸色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