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尧不堪其扰地往旁边拧了拧头:“闭上你的嘴。”
一板抠得只剩两颗的喉糖从旁边扔了过来,落在他外套拱起的褶儿里。
江尧看一眼宋琪,不太情愿地从口袋里抽出手拿起来,闷声说:“谢了。”
“买三九回去冲着喝,拖成发烧更麻烦。”宋琪没看他,救助站有小孩给他发消息,他正低头抠手机。
江尧用一只手慢吞吞地扣着锡纸板,把两颗糖都抠出来,拉下口罩丢嘴里,然后又从兜里摸出烟盒叼了一根,不紧不慢地点上火。
宋琪扭头看着他。
江尧下意识想说看你爷爷,捏了捏手里的锡纸板,他反应过来,用两根手指尖夹起来冲宋琪晃了一下,说:“没了,我一次吃俩,你早说我给你留一颗。”
“你吃喉糖是为了抽烟?”宋琪没想要糖,问他。
没有头发和口罩的遮挡,江尧的脸看着比前两次见又窄了一圈,还有点儿虚白,估计是生病生的,眉眼间的戾气都淡下去不少,乌溜溜的,三分像有点儿向四分发展的意思。
“啊。”江尧脸瘦,嘴里兜着两颗糖,说话的时候总要把脸颊顶起来一块,他把糖从左颊卷到右颊,一本正经说:“护嗓子。”
宋琪点点头,配合着他一本正经:“有用么?”
江尧:“有。我们年轻人都这么干。”
俩人对视一会儿,宋琪又忍不住笑了,江尧也没憋住,低头拉上口罩闷着声音笑。
赵耀笑得跟头驴似的,回头骂:“有病!”
老板把宋琪的烤串和卷饼打包好了递过来,赵耀又说了一遍一起吃呗,江尧看他一眼没说话。
宋琪不可能跟这群只见过半面的半大小子一起吃什么饭,还是个班级聚餐。不过他去付钱的时候想了想,把这群人的账也给结了。一来刚在电话里跟江尧说过请他吃个饭,二来救助站那边对这群学生印象很好,管事阿姨那天拉着他夸了好几遍,既然都碰到一块儿了,顺手结上也就结了。
宋琪是洗完澡出来的,在烧烤摊绕一圈回来,身上被熏得都快入味儿了,回到家就扒了衣服又去浴室冲了一遍。
冲完出来把饭吃了,又找了个没脑子的电影看完,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手机来了个电话。
来电人是三分像。
宋琪又接起来:“江尧?”
“你付的钱?”江尧劈头就问。
江尧过去的时候屋里饭局其实都进行一半了,宋琪走后没过多久班长去付钱,结果老板娘说有人付过了。班里一群妖魔鬼怪跟击鼓传花似的一个接一个摇头,都说没去结账。
虽然觉得不太可能,江尧还是只能往宋琪身上想。
宋琪也没否认,他听见江尧声音就想起他挂在绿化带上劈大叉的模样,又有点儿想笑,脱口逗了他一句:“怎么,感动了?”
“感个几把。”江尧在那头皱着眉,他不喜欢欠人情,尤其这人情欠得莫名其妙的,“你冤大头啊,你要请我吃饭单请不得了,你认识我们班谁啊上赶着付钱?”
其实也就大几百块钱,本来这一片儿东西也不贵,十来个学生看着人多,但到底都是学生,也没喝酒,还没有平时他带二碗他们出去吃一顿造得多。
“省得再单请你了。”宋琪很随意地说,拍了灯掀被子上床。
“你一老爷们儿怎么比我二姨还会算,”江尧很不高兴,“你弄这一出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