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见面两个人要不就剑拔弩张、要不就尴尬沉默着、要不就抱个没够亲个没完,林时新需要给齐斐然好好立一立“规矩”。
齐斐然是不善言谈的,林时新是自己还有点懵逼,没有好好想明白。但这几天住在李松家里,虽然发烧感冒病着,但林时新却在打点滴时闭着眼睛,想了很久很久。
他没办法再自欺欺人了。
即使未来困难重重,跟母亲出柜会给母亲什么样子的打击、俩人升学的变动、甚至性格的磨合、显而易见的贫富差距等等,这些每一个都是难题,但是相比较再看到齐斐然被拒绝时受伤的表情,林时新宁愿去过这一个个难关。
林时新按住齐斐然要抱过来的胳膊,回忆着自己当初刚把欢欢抱回家是怎么训练的:“首先,你不能总是动手动脚的,马上就要开学了,一旦我在学校走着走着,你……你习惯成自然,把我抱起来怎么办?”
齐斐然笑了,讨好地亲了他的脸颊一下。
林时新一拍他大腿,瞪他:“听到没!”
齐斐然:“好的,我注意。”
“还有,你看这里,”林时新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刚结痂的伤口,“这是谁干的?”
齐斐然讨好地啄了他的伤口一下。
“我被你推到车门上,现在后背还疼着。”
齐斐然伸手到他后背揉了揉。
“你看这里,”林时新指了指自己肿成馒头的脚腕,“这又是谁干的?”
齐斐然又去揉他的脚腕。
“以后对我要轻拿轻放。”林时新说。
“好的,轻拿轻放。”齐斐然点点头,把他抱在怀里。
“慢着,没说完,”林时新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他,“现在,给李松打一个电话,道歉。”
齐斐然把头扭到一边,装作看风景。
真的是跟欢欢咬拖鞋被训时的表情一模一样啊,林时新努力想忍着笑,还是破功了,他无声地笑得身子发抖,一只手捏着齐斐然的耳垂,轻轻把他转过来,犹嫌不够,另一只手捏了他另一边的耳垂,笑眯眯地看着他。
齐斐然看到林时新如雨后初晴般绽放的笑容,也不自觉地跟着他笑,学着他的样子,两只手也分别捏着他的耳垂。
俩人额头抵在一块儿,互相看着对方,接了一个柔情蜜意、温柔缱绻的吻。
林时新决定替齐斐然跟李松道歉,他确实不喜欢逆着齐斐然的意思,即使明明是他有错。
趁齐斐然出去给他拿衣服,他拨了号。
“喂,李松,你伤得重吗?回家了吗?不好意思啊,齐斐然他……他喝多了……”林时新选了一个蹩脚到不行的借口。
“呵,别给他找理由了,他想揍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在哪?我去接你吧。”李松道。
“不用了,我在一个酒店,不对,好像是温泉山庄吧,”林时新看了下床头logo旁边的名字,“我明天去你那儿拿一下衣服,也到时间回去了,后天就要上学了。”
“齐斐然说了他为什么打我了吗?”李松问道。
“我说了你别生气啊,齐斐然这人外国长大的,直来直去的,脑子一根筋,我已经跟他解释很多遍了,他非说你不是直男,说你骗我……”
“他说得没错,我是一直骗你,我确实不是直男,我喜欢你很多年了,没敢告诉你。”李松说。
-
“你的衣服洗了还没干,这是酒店的衣服,你先穿这个……”齐斐然把一套白色锦缎制成、上面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