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月真一时间头晕目眩,想大哭,想大笑!生活到底要怎么折腾他才够?
他胸口剧烈起伏,双手发颤,江快雪上前一步,想握住他的手,却被他猛然摔开,仿佛被他碰到都不能忍受。
见他反映如此激烈,江快雪一时间手足无措。松月真跌跌撞撞地抓向导盲杖,他手指颤抖个不停,导盲杖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松月真在地上摸索,江快雪走上来,想帮他捡起导盲杖,被松月真一把喝住:“别碰我的东西!”
他摸到导盲杖,站起来擦着江快雪的肩快步向前走。江快雪看着他急于摆脱自己的模样,又是难受,又是着急,只能追在他身后。
松月真听见他的脚步声,回头喝道:“别跟着我!”
江快雪见他疾言厉色的模样,简直难受至极。他仿佛又回到了强吻徐知结果被他一把推开的那一天,徐知的神色,与现在松月真简直如出一辙!
他再次被讨厌了……
江快雪心口难受,弯下腰看着地面,拼命忍着眼泪,把脸颊憋得通红。
眼泪可以忍住,可是这徘徊在心头的痛苦,要如何排解呢?
“莫飞老大,我好想哭……”
松月真磕磕碰碰地回到家,立刻关上门。他的情绪已经平复不少,至少手不再颤抖了。掏出手机,他给松母打了个电话,那边过了一会儿才接通。
“月真,什么事啊?妈妈这儿正忙呢!”松母压低了声音。
“江快雪!”松月真怒吼一声:“你为什么要让江快雪来照顾我?!”
听见这愤怒至极的声音,松母的声音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了:“他说他想给你赔罪……是不是那个死小子偷懒?还是哪里惹你不高兴了?!”
“你重新给我找一个护工,我不需要他。”
“这……”松母的声音一下子犹豫起来:“你对他有什么不满的,跟妈妈说,妈去跟他讲,也用不着把人辞退吧。我看他挺诚心的,而且人家哥哥给咱们赔了钱,你就别再恨他了。”
松月真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我不需要他。如果你不愿意找,给我三十万,我来找。”
“三十万?!”松母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了。
“江快雪的哥哥赔了我六十万,这些钱是赔给我的。现在我只跟你要三十万,不过分吧。”
“这……月真,现在护工不好招,你再考虑考虑……”
“他到底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松月真提高了声音。
“他……他不要钱呀……”
松月真吸了一口气,果然是钱。
有什么能让松母退让的,大概只有钱了。松月真心头一寒,只想冷笑,不知道他这个妈妈究竟更爱他还是更爱钱。
“月真,你现在在哪儿?妈明天去看看。”
松月真没说话,挂了电话。
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江快雪的声音小心翼翼的:“松先生。”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
“能开门让我进去吗?”
“您还没吃晚饭呢。”
“松先生?”
松月真坐在卧室里,没有回应。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就是他最想听的小江的声音,却来自他最不想见到的人。
小江为什么要是江快雪?落差太大,他无法接受。
大概半个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