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你走吧,锐士营留不得你。
你的兄长我会替你照顾。
瞿钢是我的重剑,去襄州,打磨打磨。
他去将军府告别,萧暥不见,府门前黄叶凋零,秋风起时,仿佛能听到那人断续的低咳。
乱世里,一腔热血终有可以托付之人。
瞿钢握紧手中的重剑,死战到底。一定要替主公守住这陇上郡。
锐士营大部分都被萧暥提调去远征了,留守在陇上郡的只有不足千人,已经是损耗过半。余下的步兵战力不足,而崔平的降军不倒戈已经很不错了。
“你们!多找些横木巨石抵住城门!给我抵死了!余下的人跟我上城墙。”瞿钢道。
震耳欲聋地喊杀声中,重甲兵如同一群群黑压压的蚂蚁,再一次蜂拥而至。
城楼上,一**箭雨如瀑布浇下,鏖战整天,弓.弩手的虎口都已经血肉模糊,城中的滚石檑木也快要告竭。
瞿钢面色铁青,万一城破,便是巷战。
中军,
李约躬身道,“公子,瞿钢死硬,我有一计,不如我们撤了东门的包围,故意放一个缺口给他,瞿钢便会率军从东门突围而出,到时候,我们在必经之路上埋伏他……”
曹雄摆摆手道:“瞿钢这死脑子未必会逃,而且我也用不着设计套他那么麻烦,所谓一利胜百会,我有五万铁甲,他现在只剩下几千人了,我不用跟他玩虚的,我就是要用实力碾压他。”
他的眼中凝起阴狠的厉芒,“我要让他们知道,我碾死他们,就像碾死一只蚂蚁。”
一夜鏖战。
天色微明的时候,城头上已经堆满了尸体,插满箭簇,几乎无处落脚,寒冷的晨风带着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城楼下,绵延不绝的冲锋号角声中,蜂拥而至的凉州军如同黑压压的潮水般涌来,从辽阔的旷野上一直蔓延到城门前,乌泱泱一片没有尽头。
瞿钢浑身浴血,举起已经豁口的重剑,指向爬上城头的重甲兵,眼神如同修罗界中的恶鬼,“跟我冲!”
……
中军帐中,曹雄起身一边慢悠悠穿戴甲胄,一边道,“瞿钢也差不多了。传令前将军孙置……”
他的话音未落,忽然就听到帐外传来一阵混乱的惊呼声。
“吵什么吵!”曹雄掀起帐门,才刚走出去,就看到一名亲兵跌跌撞撞跑来,脸色仓皇。
“公子,是魏、魏、”那亲兵话都说不利索了,被曹雄一把甩开。随即他就看到寒冷的晨雾中,矫健的战马呼啸而过,骑兵手中雪白的长剑反射出耀眼的寒芒,刺破初冬暗沉的天空。
是骑兵!轻骑兵!
哪来的轻骑兵?萧暥那么快就折返了不成?
紧接着他发现不对,就是萧暥折返了,他手下五万凉州军怕他一群草原上刚掳来的乌合之众作甚!
而且他们作战的方式,让曹雄感到一种寒透骨髓的绝望。
那仿佛是一把锋利的剔骨尖刀,随意地游走在他的数万大军之中,如入无人之境。他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对手。
城楼上,瞿钢一剑劈开一名重甲武士,回头之际就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乌泱泱一片的凉州军忽然从中间断裂开来,向四周溃散开去,一支骑兵如同精湛的表演般,分割、包抄、歼灭,无比精确。
天边一晨曦映着魏西陵一身银甲,刺出耀眼的寒芒。
曹雄终于看到了那杆绣着魏字的旌旗,顿时整个人都像被冻住了。
“不可能!”他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