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利曼也感觉到了帐内诡异的气氛。
随即他就注意到萧暥手指上如星辰闪耀的鸽子蛋。
这应该是送个戒指罢?可为什么感觉送出了不共戴天的仇恨来了。
……
从突利曼的大帐出来,阿迦罗一直沉默不语。
萧暥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有怒气,毕竟刚才差点把他的手腕拧断。
萧暥此时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他意识到一件事,他们两人几乎是水火不容。
刚才如果自己手中有刀,早就血溅当场。阿迦罗除了脸上的一道疤,手上也要添一道。
手能不能保住,不好说。
在进入王庭以后,萧暥尽量克制隐忍,但阿迦罗却完全不知道收敛。每每挑战他的底线。
在他们这种岌岌可危的盟友关系里,阿迦罗的每一个举动都有可能将战火引燃。
包括他指间这枚戒指。
想到这里,他抬手要除下指间的戒指,就听阿迦罗低沉道:“你摘下这枚戒指,我们就不用合作了。”
他撂下这句话,径直去了单于大帐。
萧暥看着他大步离开的背影,本也懒得理会他。
蛮人的情绪他实在搞不懂。所以他向来只在战略意义上衡量两人的关系。
至于情感,大概就只限于阿迦罗单方面的挑衅了。
那绑匪俊美的脸笼在背光的暗影中,面色阴晴不定。扔给他几个囊饼和一包烧牛肉。又提了桶清水给他清洗。
他紧张地低声道:“你说什么。”
闻言阿迦罗握拳的手指节一紧,顿时明白了穆硕的险恶用心。
突利曼叹了口气:“穆硕的奔狼卫获得了卫署王庭的权力,对我们非常不利,世子要小心,沉住气,不要和他们发生冲突。”
为首的骑兵身材魁梧,留着浓密的络腮胡子,阔面重颐,看上去甚是凶悍。
没错,萧暥认为这就是挑衅。
无论阿迦罗说为他征服中原,娶他为阏氏,单于铁鞭就当做聘礼。这都是十足狂妄的挑衅。
更逞论他每每倚仗蛮力像捉住一只皮毛漂亮的狐狸般把他困在怀里。萧暥一想起来就暗暗锉着后牙。
今天阿迦罗提起魏西陵只是一个引爆点。将他这两天里心中压制的怒火引爆点燃了。
看到阿迦罗手腕差点被拧断,脸色一时黑成锅底,萧暥心里居然稍稍舒爽了一把。
于是这阴暗的柴草棚里,那束顶棚落下的方寸阳光,就这样被他霸占了。
尺寸小巧,便于隐藏。再稍微打磨打磨就能成器了嗷,就看怎么使了。
月神庙祭祀维丹加封少狼主还剩下几天。穆硕已经迫不及待向他出手了。
怎么听起来结局很凄凉啊?
他道:“我是阿迦罗世子的琴师,你们让开。”
回到王庭后,趁着阿迦罗不在,他随意到处溜达起来。
今天阿迦罗带着他去逛集市挥金如土。这消息肯定已经传出去了。在北狄贵族里,蓄养奴隶是很正常的,萧暥感觉到周围的北狄士兵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个面首。
但某乱臣贼子历来皮厚,也无所谓,爱看不看。
兜兜转转了几个圈子,他就成功地把跟在身后的护卫给甩掉了。
然后他迅速地闪出营盘,沿着草坡走了一阵子,穿过一片小树林。七拐八弯就到了一片拥挤破败的营帐处。这里是存放草料杂物的地方,水渠边还有修缮月神庙多出来的木料。
萧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