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试一试手气,有机会就做,没机会就撤。
没想到他的运气着实不错。一来就遇到北狄人和张陌杠上了。他又让云越浇了一把油,让这火烧旺了。
趁着这个机会,他迅速绕到北狄人的营帐后。
果然北狄人的主营里静悄悄的。连营帐前的两个哨兵都跑去看热闹了。
毕竟是出来打猎,又不是在战场,警觉性都不怎么高。
萧暥拨开帐幕,一股掀天的膻腥味扑面而来,他赶紧偏开头,猛吸了一口帐外的寒气,才勉强适应了,侧身闪进了营帐。
大帐中央支着一口大锅,正煮着羊汤,地面铺着整张兽皮,四周依次有八张胡桌,胡桌上有酒壶和短刀,盘子里放着半生不熟的肉,正滋溜溜冒着血水。
最里面还有一张长榻,榻上堆着兽皮,上方还悬着一个硕大的牛头骨。
萧暥脑子里蹦出几个字‘茹毛饮血’。
机不可失,他迅速从袖子里取出磨成粉末的泡竹叶,兑进了胡桌上的酒壶里。
这是他离开洛阳时,让云越买的泻药。原本想是夹在纪夫子的方子里糊弄过去,可是云越这孩子也太仔细了,居然还一张张翻看,搞得他很不自在。
下泻药这事儿确实够狗血的,但是管用,只要明阿迦罗为首的北狄代表团集体‘水土不服’闹了肚子,退出比赛,不就什么事儿都没了吗。哈哈哈!
他麻溜地在锅子里和酒壶里都下了药,还尽心尽力地晃了晃酒囊充分溶解,正想做了好事不留名功成身退。
可也偏偏在这个时候,忽然眼底的火光晃了下,他好像感到有一阵风擦身而过,随即他就发现刚才榻上扔着的那堆裘皮不见了!
卧槽!莫非刚才这榻上躺着人!
这个念头还未及闪过,他的左肩就被牢牢地钳住了。
这时乌赫一脸怨怒地回来了,脸上身上都挂着彩,后面一群衣冠不整灰头土脸的北狄武士,那些人边走边嚷嚷着“中原人太无耻了!”
“不,阿兄,”阿迦罗道,“公主既是女中豪杰,我要赢得她的心还是要靠实力。”
他心下一沉,回头就看到一张北狄男人的脸,那男人身材极其高大,小麦肤色,脸部轮廓硬朗狭长,鼻子有些鹰钩,眉峰如刀眼窝深邃,褐色的眼睛里闪着琥珀般的光芒,颇为英俊刚猛,卷曲的黑发结成一股股密密麻麻的小辫子。
那男人眯着眼,好像还醉意未消,问了句什么话。
萧暥哪里听得懂啊,他只剩一个念头:跑路!决不能被抓到!
他扣住那男人的腕骨一错,利落地甩开他的手臂,刚要脱身,不料那男人身手极好,萧暥只觉得下颌一凉,一道凛冽的弧光划向他的脖颈。
弯刀!北狄人的满月弯刀!
就在这时,帐中有人叫到:“嘿,这是什么?闻上去还挺香的啊。”
云越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家主公这般模样啊。
萧暥的反应也是极快的,他迅速往后一仰,同时抽出腰间短刃,反手一刀直逼对方心口软肋。
男人没料到他下手如此狠辣,被逼急退间撞翻了身后的胡桌,酒水撒了一地。
萧暥心里卧槽了一句,老子刚下的药啊!打架能不能长点眼啊!不过,还好只翻了一壶。
那男人摔得吃痛,显然被激起了战意,双眼充斥着血丝,手臂肌肉暴起,看着他的目光就像盯着一只皮毛漂亮的猎物。下一刀直取萧暥的腰间,刀势迅猛快如雷霆。
萧暥不是打不过啊,他是投鼠忌器,不想再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