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暥睡不着,辗转反侧。一闭上眼睛,就是那一世的寒凉浸透骨髓。素车白马,倾城相送,此生再无缘相见的遗恨。
萧暥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梦到这些?
如果说这是他看了《庄武史录》脑补出来的场景?却又为何如此栩栩如生犹如亲历,如此地刻骨铭心痛彻骨髓?
阿迦罗见他又蹙起眉,抬手将他拢到怀里。就好像怀里抱着一块冰,笨拙地把想这块冰焐暖些。
萧暥心中寒寂,被阿迦罗搂着腰靠在他厚实的胸肌上,就觉得像是枕着个弹性十足的人形沙发。
他忽然发现今天阿迦罗那蛮人身上刺鼻的气息稍微敛去了些,取而代之的是萦绕鼻间的草药的清苦气。
这让他不由就想起了前天他为了救自己单枪匹马闯入王帐,浑身落下的十几道刀伤。一时间心中不是滋味。
但萧暥不喜欢跟人挨那么近,尤其是被一个强壮的男人抱着,让他有种受制于人的威胁感。
更何况阿迦罗的大手带着炽热的温度摩挲着他的腰腹间。
萧暥的腰线纤细,单手就能被擒住,让他有种被攥紧命脉的受挟感。
见他没有明显抗拒,那充满热意的大手抚摸中渐渐带着冲动,力度也不知不觉加大了,就像一团燎原之火。
这两天阿迦罗都要忍疯了,内心就像一个酷暑下即将干涸的池塘,渴望着一场雨露。
萧暥被他弄得有点疼,烦躁起来,像一只野兽般时刻充满警觉暗藏敌意。
他一把攥住阿迦罗即将逾越底线的大手,干脆坐起身,问道:“有马奶酒吗?”
这三更半夜讨酒喝,也算是很能作了。
“等着,”阿迦罗二话不说,翻身坐起,连件衣袍都没来得及披,只穿着一身单衣就出帐了。
萧暥微微怔了怔,这帐里应该就有马奶酒罢,他出去做什么?
帐外,朔风呼啸,霜冻三尺。
阿迦罗大步走到突利曼营地里。
守卫的士兵吃了一惊,刚要去抽刀,才发现是阿迦罗世子。
阿迦罗道:“告诉突利曼,我找他要坛好酒。”
……
片刻后,床榻上放了一张崭新的胡桌和一桌子的酒菜。
金黄香嫩的烤羊排,香喷喷的血肠,撒着胡椒的熏马肉,肥腻的驼掌,都是大菜啊!
萧暥有点懵逼。他只要喝点酒,这人大半夜居然给他整了一桌酒菜?
阿迦罗道:“光喝酒,伤身。”
萧暥是从来不会拒绝夜食。
这大概是因为小时候总是吃不饱饿肚子,有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过惯了。留下了后遗症。
以前他住在到处漏风的破屋子里,饿得紧了就埋头睡觉。结果这导致他现在晚上特别能吃,吃饱了才睡得安稳。
即使是后来到了公侯府,魏西陵会在床头的柜子里放满糕点零嘴,就像养了只仓鼠。
但是萧暥还从来没有大半夜躺在床上吃过满汉全席嗷!
连他自己都觉得这有点夸张了。
他很快发现温暖可口的食物在补充热量的同时,真的可以消除负面情绪。
某狐狸喝着温度适中的马奶酒,啃着香喷喷冒着肥油的烤羊排,才觉得自己缓过来,又是一条好汉了!
酒足饭饱后他就要开始找事了,或者说他想起了一件事。
“世子,你知道望鹄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