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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丝红绳
情不自禁抬手就要去抚他的脸颊。

    谢映之微微一诧,容绪居然在戏中直呼其名。这就等于,他出戏了。

    容绪作茧自缚喝下了他自己调制的玉壶冰泉。

    谢映之静静偏首。

    不仅是他不喜欢跟人触碰,而且他脸上带着玄门的面具,触感与寻常人有些微妙的不同,别人也许感觉不出,但容绪平日流连花丛,这双手不知道拂过多少粉面香肌,可是精于此道。

    容绪眼睛微微一眯。手矜持地停在空中,转而轻轻一勾,改为两根手指娴熟地挑起了散在鹤羽上的一束青丝。巧妙地避免了尴尬,还有几分雅意。

    但他眼中的怀疑也深了几分,诘问道:“上仙,从撷芳阁至今,我玄门帮过你很多次了,上仙可还记得?”

    谢映之心知肚明,这言外之意,是试探玄门、他谢映之和萧暥之间有多少瓜葛了。

    谢映之微微挽起唇角,笃定道:“我何必欺你,天下人皆知,玄首不能恋上任何人,更不可能与妖魅有来往以损玄门清誉。”

    谢映之一拂衣摆站起身,道,“三年后先帝暴薨,又是怎么回事?”

    刚才一时疏忽被容绪拿下一局,现在步步紧逼了。

    谢映之淡漫道:“先生是玄门高士,我是花妖,你我之间不便有所羁绊,还请先生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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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一语双关,分不清戏里戏外。

    容绪微微一挑眉,有意思。随即手中那一缕青丝徐徐飘下。

    他紧跟着又道:“那么前日堂上,天下士人讨伐花妖之罪行,玄门也没有助你?”

    谢映之明知故问:“何日?”

    容绪见他抵赖,一倾身,别有意味地收紧了手中的红绳,让丝线在清透的腕上勒出隐隐的红痕。

    他的声音透着几分阴郁:“就是前番文昌阁的辩论。天下人汹汹皆言你是妖魅,要除之而后快,难道不是我在幕后为你出谋划策,助你渡过难关?上仙如此忘恩,不大好。”

    谢映之微微挑起眼梢,针锋相对道:“谢先生于我何来恩情?玄门向来以正道自居,谢先生既知我是妖魅,怎么可能要助我?让玄门百年的声望毁于一旦。”

    他这微妙的神情,竟是和萧暥有十分的相似,眼中讥俏更胜一筹。

    容绪心中忽然漾起不明的情绪,他一字一句道:“如果我是迷恋上了那妖魅的容色?”

    谢映之坦然:“玄首一生不可娶亲,亦无情爱,否则自损修为,先生难道不知道?”

    “当真?”容绪眸中忽然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迫不及待追问:“所以谢映之和你之间并没有任何瓜葛?”

    谢映之微微一诧,容绪居然在戏中直呼其名。这就等于,他出戏了。

    容绪作茧自缚喝下了他自己调制的玉壶冰泉。

    从一开始到现在,他们两人你来我往间三分真七分假,相互试探。不停在各种身份中切换。容绪人逢场作戏的本事与生俱来,连谢映之应付他都有几分吃紧。

    但他刚才这一句话,忽然抛开了折子戏的掩护,将他的意图表露地太明显了。

    而且,这句话里竟然有股子陈年的酸味儿……

    谢映之有一个有趣的发现:容绪似乎对他和萧暥之间有什么瓜葛的关注,超过了对玄门是否暗中帮助萧暥。

    谢映之微微挽起唇角,笃定道:“我何必欺你,天下人皆知,玄首不能恋上任何人,更不可能与妖魅有来往以损玄门清誉。”

    谢映之一拂衣摆站起身,道,“三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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