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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魏西陵的寝帐。

    他感到一丝不寻常,“有事”

    “将军,今天我想为你束冠佩甲。”云越振色道。

    魏西陵毫不留情回绝:“我说过,你是我的副将,不是侍从,下去罢。”

    云越以前如何当萧暥的副将的,魏西陵不予置评,但这不是他的习惯,他也不喜欢被人侍候。

    “将军,今天是决战之日。”云越道。

    萧暥修长的手指轻抚琴弦,铮然振响,若铁马冰河入梦而来。

    至于夺嫡谋权兵变之类都是男人的事情,让他别掺和?

    看来此番,他算计阿迦罗,阿迦罗却反算计了他,谁都不是省油的灯。

    他说着径直去拿了棉巾,打了清水,乖巧道,“让我为将军束发戴甲罢,就今天一日。可以么?”

    魏西陵蹙眉。

    片刻后,

    云越悄悄将那枚寒光流溢的指环穿入了固定发冠的银簪上。

    能想点吉利的吗?

    但是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萧暥做过的事也从来不后悔。

    看来阿迦罗这厮今天不仅是要夺取单于之位,还要把他给抓了。

    清早,一缕晨曦照入大帐中。

    萧暥坐在妆台前,看着妆台上摆满琳琅满目的珠玉首饰皱起了眉,这北狄女子的首饰可半点都不比中原女子少。

    “我不戴这些。”他拒绝,戴上这些东西束手束脚,待会儿妨碍他打架。

    阿迦罗倒是罕见地耐心,从背后揽住他的肩,哄道:“今天是大典,打扮得漂亮些。”

    萧暥偏首看向他,眼梢危险地一挑。

    阿迦罗拥住他大笑,顺便就制住他的手脚:“我说错话了,你不装扮也漂亮。不过妆扮了……”他有力的手臂渐渐收紧,呼吸也沉重几分,“更让人欲罢不能。”

    说着情不自禁埋首在他颈窝里,这次萧暥却没偏开头,也没有闪,直到清致的初雪上绽开一点娇艳欲滴的嫣红。

    萧暥没有避开,因为他清楚今天或许是这个男人最后一天。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情,一定会让阿迦罗对他恨得咬牙切齿,又或许阿迦罗连咬牙切齿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无关个人恩怨,只是立场。

    他敬阿迦罗是个对手,是条汉子,也是枭雄。

    所以若有机会杀他,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阿迦罗罕见地感觉到今天早晨这狐狸特别乖顺。

    那难得一见的柔情让他一时心醉神迷,迎着初升的晨光和即将迫近的恶战,这些天压抑已久的热切渴望,不可遏制地汹涌激荡起来。

    萧暥按住他开始放肆的手,敏捷地旋身而起,“我给世子弹支曲子。”

    阿迦罗蓦然怔了怔。

    帐外,朝阳在初冬厚实的云层后喷薄而出,在苍黄的草原上洒下一片火焰般的金红。

    大战之前,最后的一个黎明。

    很多人注定是看不到今天的太阳落山了。

    萧暥修长的手指轻抚琴弦,铮然振响,若铁马冰河入梦而来。

    至于夺嫡谋权兵变之类都是男人的事情,让他别掺和?

    看来此番,他算计阿迦罗,阿迦罗却反算计了他,谁都不是省油的灯。

    不知道为何,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悲壮。

    阿迦罗端坐在他对面,面色凝重,不知在想什么,琥珀色的眼眸中有不明的情绪翻涌。

    此情此景,居然……有种霸王别姬的既视感?

    萧暥有点佩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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