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祁面上无异,心中却已有几分不喜溢出,看来何正是架子摆久了还真就把自己当回事了,在他面前竟还敢用这样指责的语气说话。
“臣指的自然是昨晚的事。”何正还是毫不觉,因为晋祁无所作为,他态度越发咄咄逼人起来。
朝中不少人都察觉到几分不对,不少与他亲近之人更是脸带菜色,何正未免太过放肆。无论如何,晋祁始终是皇上。
“此事朕已经交给丞相去处理,何侍中无须担心。”晋祁脸上带笑目光却已冰冷如冰。
“他?”何正怒吼,不可置信地看着晋祁,“皇上糊涂,此事怎能交由他去处理?此事就是因他而——”
“放肆!”晋祁怒拍龙椅,他起身踏前两步,衣袖一挥,呵斥道:“何正你给朕看清楚这是在什么地方,莫不是颐指气使惯了,还真就把这当你家了?”
何正猛然间回神,才反应过来此刻不是在御书房而是在朝堂当中。他连忙跪下去又是叩首又是请罪,只是口中吐出的话却依旧是冠冕堂皇的爱国心切。
“还请皇上恕罪,臣也是为我大榆着急,想为大榆尽一份心才冒犯了皇上,只不过林绪之事——”
“放肆,丞相大人的名讳也是你能直呼的?”晋祁脸色沉下,杀气如晨雾般弥漫开来。
“皇上……”何正面色惨白。
“丞相少年有为足智多谋,为我大榆建设付出无数,这大榆除他之外再无丞相,平日里如何朕不管你们,但这一点你们都给我放在心上!”晋祁脸上怒容更甚,他眼中无法抵挡的寒冷伴随着身上散发的杀意,让百官都噤若寒蝉。
林绪少年称相,不服之人自然有,但林绪这丞相之位名副其实,他那一句大榆除他之外再无丞相并非戏言。即使他与林绪之间并无其它瓜葛,这丞相之位也非他莫属。
晋祁震怒,百官纷纷俯首跪拜,万岁万岁叫得顺溜,连带的就连林绪都被好生夸奖了一番。
晋祁挥退何正,复又坐回龙椅,他单手支头颇为幽怨地看向林绪。
林绪这人当真是极为藏得住事情,明明昨日才发生了那种事,他才说了那样大胆的言辞,可整个早朝他就像什么都不知道般毫无表露。
林绪被众大臣一番好话夸奖后,一回首就对上了晋祁那可怜巴巴的脸。
他那双只大而圆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望着他,很是无辜水润,就好像被主人斥责后可怜巴巴的大型犬,让人忍不住想欺负欺负揉搓揉搓。
被晋祁可怜巴巴地望着,林绪心中有些颤动,有那么瞬间他也有些怀疑自己这次是不是把人欺负得太过分了。
可这个想法很快便消散无踪,一想起昨天之事,林绪就有了狠狠欺负这人最好弄哭他的心思。
对皇位他到底是个什么心思,这么年下来晋祁难道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他是真当他暗中觊觎有心夺位?
思及至此,林绪心中有火,他面无表情地看向晋祁,仿佛丝毫没看懂他眼中的东西。
晋祁看着林绪那面无表情的脸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他还是察觉到了几分怒气。
退朝后,晋祁幽幽地看着头也不回离开的林绪,抓着头发又是一阵狠挠,他明明帮他说话了这人怎么反而又生气了?
丞相府,林绪回府后没多久,一个体态圆润的男人便笑呵呵地走了过来。
那人是林绪的师傅,他比之前又胖了不少,再次见面他索性把头上的头发全部剃了个干净,再加上他那喜笑的性格,如今整个人看上去就如同一尊弥勒佛。
“这是新收上来的,按你说的把名字一起记下了。”他拿出一叠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