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说她的状态还会变的更糟糕吗?权志龙心中焦急,忙问,“什么困境?”
郑医生没有直接回答他,“世熙很固执,不论面上表现的多么好,内心的恐惧是无法消除的。”
权志龙失落的低着头,“是的,我能看出来。”
“她的警惕心很强,这样的人很难接受别人进入自己的生活,我照顾她很久,很多时候她依然对我含糊其辞。这并不代表她不信任,只是过于谨慎。”她看看权志龙的表情,接着说,“你们共同经历的事成为了□□。”
“她在害怕。”权志龙表情沉重,“我看见她把刀放在枕头下面。”
“是的。不必自责,她的害怕渊源已久。”郑医生摇摇头,“我建议她不要给自己压力,留出休养的时间,但是她坚持认为正常的生活能逼迫自己回归正常。”
“这样奏效吗?”
“可能如她所言,破而后立,也有可能造成更严重的后果。现在还没有显现出来有哪种倾向。”
“我们应该做些什么?”权志龙其实已经知道他应该做些什么了。
“对世熙来说,朋友是良药。她非常重视朋友,比一般人更加重视,所以她不愿意把自己的负担加在他们身上,但朋友让她痊愈。”郑医生顿了顿,接着说,“其实你们的事不是最严重的问题,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我相信她,肯定能够度过难关。”
这还不是最困难的?权志龙很着急,“她还有别的事?”
她抬抬手安抚他,“是,不过你不用紧张,我要说的是她从年幼时形成的问题,与你们无关。”
是否与自己无关和他的担心有什么关系,权志龙追问,“是什么问题?”
郑医生想说她是孤儿,但她知道姜世熙最强的自尊心便存在于此,若真说出去,定然跟她翻脸,便含糊其辞,“每个人出生的第一间教室是家庭,从家庭里学会最基本的行为方式,世熙的父母在这方面做得不太好。”
权志龙了然的点头,这点他是知道的。
郑医生看到,继续说下去,“也许你已经发现了,她很喜欢肢体接触。”
权志龙想到那些可爱、有趣的举动,不禁笑了一下。
“这是其中一种表现,源于幼年的情感缺失。这种孩子,肢体接触带来的亲近感和安全感会令他们感到舒适,这不代表会发展成超出友情的感情,而是因为能消除焦虑。另外……”郑医生握紧了笔,看着权志龙,似是犹豫后终于下定决心,“在适应的年龄没有学到应该学的东西,像世熙这样的情况,长大后再学会十分困难。”
他有些迷茫,“什么东西?”
“比如人际关系、辨别的能力。”
人际关系,权志龙明白,姜世熙不擅长与人相处,尤其体现在安慰人的能力上,经常一边捅刀子一边喂糖。而提到分辨,他不禁想起当初姜世熙在天台发表的言论,于是他问医生,“分辨是指善恶不分吗?”
“这样说就太笼统了。”她具体解释,“分辨不止指善恶,它包括的内容从最微小到最庞大,是整个世界观,善恶也在里面,但不是说这样的人就是罪犯。是说她的认知很可能与常人大不相同,然而本人却无法意识到这一点。另外,相对判断能力,病人主观意识的影响往往占据上风。”
“这也没什么吧。”权志龙心底绝对不想承认姜世熙与正常人不同。
她笑了,摇头,“假如一起长大的朋友对你说,他其实是日本人,你会相信吗?这个比喻有些夸张,我的意思是她的信任有时候会模糊判断能力,这取决于信任程度。”不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