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弯腰拿起地上的水囊,就在此时,突听“沙沙……”的声音。
“啪!”
武德一把握住腰间佩剑,就准备抽剑,身边有士兵看到武德戒备,便随口说“主公不必如此有心,战场——在那面儿呢!”
他说着,指了一下远处的淮中城门,厮杀和纳罕的声音依旧不断,军旗飘扬着,连成一片,仿佛是漫天的火蛇,吞吐着整个壮烈的战场。
士兵笑着说“如今天气也热和了起来,怕是这附近有些小畜生也活份了起来,前些日子还来了一头鹿,将咱们的农田都给踩了。”
士兵不在意的说着,武德则是戒备的紧,毕竟他这个人,天生的疑心病可不亚于魏满。
武德听着士兵的话,还是心有疑虑,那草丛只动了一下,他与士兵说话的这工夫,都没有再动一点子,若是动物,又怎么会如此聪慧,似乎还生怕被发现了一般。
武德不动声色,故意把佩剑“嗖——”的一声插回去,对士兵朗声说“原来是一头小畜生,罢了,回去罢。”
草丛里,一个身材偏胖,满脸涂着泥污的男子蹲在那里。
那男子虽满脸的泥污,但一看便是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的,细皮嫩肉的,掌心里连个茧子也不曾有,眼睛贼亮贼亮,却带着一股恐慌,左右探看着,捂着自己的口鼻,屏住呼吸,连大气儿也不敢喘一下子。
陈仲路!
是逃跑出来的陈仲路无疑了。
陈仲路派遣了大批的士兵应敌魏满,但自己却暗搓搓的逃跑出来,准备逃离淮中,自谋出路。
陈仲路乔装改扮,蹲在草丛里,哪知道武德竟然在这里带领士兵们种田,险些就被发现。
他哪里知道,其实武德已经发现了他,只是不动神色罢了,陈仲路听着收拢兵器的声音,还有士兵们远去的声音,慢慢放下戒心,缓缓松了一口气。
等着外面确定没有了声息,陈仲路这才探头探脑的从草丛中爬了出来。
陈仲路可没有陈继的功夫好,他平日里养尊处优,又是个极为有钱的陈家嫡子,手握重兵,割据一方,因此根本不注重习武,如今他一个人跑路在外,为了低调,身边也没有人跟着,从草丛中爬出来这种动作,没有人搀扶,简直就像是个丧尸一般,踉踉跄跄的爬将出来。
陈仲路跌跌撞撞的爬出来,满手的泥污,险些跌在地上,用手一撑,下巴啃了一些泥,刚想要庆幸没有彻底摔倒,突听“嗖”的一声。
脖颈上清风微动,一丝丝凉意席卷而上,陈仲路头皮发麻,猛地一凛,慢慢转过头去。
就见一个身材高大,满面笑容的男子站在他身后,一身戎装,手持佩剑,佩剑出鞘,正搭在他的脖颈上。
不正是去而复返的武德么?!
“主公高见,竟真是陈仲路这个贼子!”
士兵跟着武德一起折返回来,陈仲路还没有反应过来,“哗啦!”一声,武德已经一声令下,士兵们瞬间蜂拥而上,直接将陈仲路押解了起来。
陈仲路就好像砧板上的肉一样。
不,鱼。
陈仲路就是砧板上的鱼,刚从海中捞出来,在砧板上“吧嗒嗒”的打挺,猛烈的蹦跶,但又有什么办法呢?
武德“嗤——”一声收拢佩剑,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站在陈仲路面前,“啧啧”了一声,轻笑说“后将军?哦不不,如今已经不能说是后将军了,是僭越天子,不识礼法,屠戮天常的贼子陈仲路。”
陈仲路万没想到,他躲过了东南西北四面大将,却在城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