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一笑又道:“似也无再去城郊放鹰跑马,戏耍同辈,王爷与妾身管束不住之处,近来都大有收敛。”
夏柳耽道:“也常在书房?”
夏李氏颔首道:“也常在书房。”
夏柳耽道:“去看过在写甚么么?”
夏李氏道:“是些旧典,《策论》亦有,还有些怪字,书写起来似很简易,但妾身识字不多,看不真切。”
夏柳耽猛一停脚步,片刻回身道:“这个李七究竟是何人?”
夏李氏道:“夜瑜同妾身言,此人是天下第一义士贺铎风的友人,是江湖铭谱上有名号的女子,功夫也是顶顶的好,余下背景她也不明晰。”
夏柳耽道:“不知师从……那副面孔,想也不是南方正新寒门。”
夏李氏猜道:“许是塞外人士?”
夏柳耽摸摸胡子,摆手道:“非是,莫说前年还在打仗,大校场早就关了,此人我见过几回,那个个头——”他抬手在自己胸腰比划几下,“还不如淑檀。哪有这般纤瘦矮小的马上鞑靼。”
夏李氏柳眉微蹙,入思而不再言,鹿苑中一时静无人声。
盛夏高阳炎炎,夏柳耽携李王妃走去一棵大槐下,夫妻二人正在树下凉石上坐定,忽听得苑外脚步声疾来,张和才的身影匆匆而现。
他先四下里一寻,找见了夏柳耽后拨开鸡群鹅群,驱鹿跑来下了个礼,急诉道:“王爷,您可去管管吧!”
夏柳耽奇道:“何事啊?”
张和才苦着脸道:“世女她,她又跟着李敛那小娘出去啦!”
夏柳耽:“……”
他笑摆了摆手,站起来走去塘边观鲤。
张和才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苦恼道:“王爷,王爷您不知道,昨儿个奴婢见了小世女,她倒吊在树底下,在那练腰身呢。你说小姑娘家能有多少劲儿?这万一要是摔了,奴婢我真是,真是……”
夏柳耽不言语。
“……”
张和才又道:“王爷,奴婢还听杜鹃姑姑报,说小世女回来身上青青紫紫的,躺不下,睡都睡不好,您说她这么作嗦怎么成啊?”
“……”
张和才探身到他一侧,又急道:“您说,您说她一个小姑娘家,正长身体时候,这么折腾,这可,奴婢这颗心真是,真是受不住啊。”
扯了夏柳耽的袖子,张和才都快哭出来了,诉道:“王爷,世女她还是个孩子啊,王爷!”
“……”
夏柳耽揉着胡子沉思着,后方夏李氏闻言走来,立在另一侧,轻声细语道:“王爷,若真如张总管所言,这李七也确有些过了罢?妾身心中……也实在发疼。”
张和才立时道:“主子您圣明!”
夏柳耽不言不语,静过片刻,他瞧了眼夏李氏,抬手啪地按在她头上,摸过她鸦羽般的发,笑道:“卿卿,淑檀她听过咱的话么?”
夏李氏被他摸得双颊微红,垂眸赧然道:“……回王爷,未曾。”
又嗫喏道:“是妾身多事。”
夏柳耽扭头又看了眼张和才,张和才张了张口,只得皱着脸躬身道:“奴婢多事了。”
“要本王看,咱还是都别管了。”
夏柳耽哈哈笑着揽过他,左手揽着夏李氏,右手揽着张和才,哥仨好的搂在一起,立在池畔弯腰看鱼。
过了片刻,夏柳耽忽道:“对了,和才,今年五方圣贤会是何时?”
张和才道:“回王爷,是两日后,现下庙街铺户已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