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傅阳吧,姜抚枝猜测,心里带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欣喜。
就这样,她一边看着周围的女眷,趁着没人的时候,看着湖对面的情况,直到晌午。
时间快到的时候,她便离开了位置,连侍女也没带,按照约定去了傅家的竹林。她以前和傅嘉清在这里烤过雀鸟,烧过傅嘉清年少无知被退回来的情诗,因为挨先生板子,在竹林里抱着一起哭过,甚至把自己的秘密一起埋在了竹子下。
她和傅嘉清最欢喜的时光,便是在竹林里。
她到竹林的时候,傅嘉清也到了,她看到姜抚枝便小跑过来抱着她,“阿枝,我们好久没见了!”
“也不过一个多月。”姜抚枝想了一会,“上个月初你被禁足的时候写信给我,我来看了你。”
“那你和我二哥是真的很久没见了吧!”
姜抚枝突然脸红起来,她轻轻拍着傅嘉清的胳膊,“你说话怎么还是一点分寸没有啊。”
“你不想见他吗?”傅嘉清摇着姜抚枝的胳膊,“这些年他变了好多呢,他回家我阿娘都差点没认出来。”
姜抚枝抿着唇,也不知自己该不该答应,见她不拒绝,傅嘉清突然偷偷笑了,朝着竹林外的方向吹了个口哨,听到脚步声后,拍了拍姜抚枝的肩,“我到外面给你们看着。”
她的话,突然让姜抚枝有一种偷偷摸摸会情郎的感觉,她揉了揉自己的脸,转过身便看到傅阳一步一步走过来。
他真的变了好多啊!
当年瘦瘦高高的少年,似乎长的更高了,也更壮实了,皮肤有一些黑,看上去却充满了活力。
傅阳离姜抚枝还有十来步的时候就停了脚,他朝着姜抚枝行礼,嘴角勾起,“三妹妹近些年可好?”
“挺好的。”姜抚枝细声细气的回答他,偷偷瞄了他一眼,发现即使变黑了也改不掉他脸红的毛病。
“我也很好,就是有些想家,经常做梦梦到以前。”
他们俩站着有一些距离,姜抚枝突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她只好低着头看裙角,听对方讲。
“我这些年去了很多地方,以后大概就能在扬州定下来了。我会考个功名,考不上也能做点生意,以后日子总不会难过的。”傅阳似乎想一下把这些年的话全说完,“其实我当年看过你和二妹埋在竹林里的纸条。”
姜抚枝突然抬头,“嗯?”
她已经不记得当年的纸条上写了什么了。
“你不记得也没关系。”傅阳羞涩的笑了一下,“我一个人记在心里就行。”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远处传来叫声,他向姜抚枝道了声不是,急忙赶过去了。
“阿枝,我娘让我去招待客人,我先过去了!”傅阳走了,傅嘉清打了声招呼也走了。
“去吧,我等会自己回去。”
姜抚枝在竹林里转悠,思考着当年她哭着鼻子把纸条埋在了哪?
“阿枝妹妹在找什么?”
姜抚枝的脖子上能感受到赵长生呼出的气,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深呼一口气,假装冷静的转过身。
入目是赵长生的脸,脸色比上次见到还要苍白。
“表哥怎么来这了?”姜抚枝往后退了两步。
“随意转转,没想到正巧碰上了表妹。”
他没有追上去,就站在原地,好似刚才不合规矩的距离是他无意造成的。
“阿仆和我说前两日我犯病冒犯了阿枝妹妹,现下给阿枝妹妹赔个不是,阿枝妹妹可别和我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