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七七恍然,面带歉意:“昨晚您吐了好多血,我顺手就从床上扯下来为您擦血了……我真的不知道不能弄脏……”
萧祺然隐约记得的确有这么回事,顾七七语气真挚,他看不出破绽,反而心底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他难道真的错怪这个丫头了?
灵光一闪,他忽然问:“你知道那块白绸做什么的吗?”
顾七七实诚的摇了摇头。
她从得知婚事到出嫁,整个人都是懵的。
先是被嫡母关了一天的小黑屋,然后听父亲唠叨了一整天她所忠于的应该是丞相府而非晋王府,最后一天则在熬夜和姨娘一起补嫁衣。
只有姨娘在这个时候跟她说了几句贴心话,告诉她千万不要惹晋王生气。除此之外,压根儿就没任何人正经教过她什么。
当然更不知道那块白绸是用来证明两人圆房和她清白之身的证据。
联想到她的出生和这三天收集到的消息,萧祺然也猜到是这个结果,慢慢了然。
“笨蛋。”他轻轻弹了弹顾七七的额头,不再纠结此事。
来个庶女,似乎也的确比来个嫡女要好。
他可不想府里多个骄纵的大小姐,每日都不得安生。
丞相府里带来的下人,除了两个贴身丫鬟外,全部被王府的人换下,顾七七只当不知道。毕竟无论是哪方的人,实际都不是听命于她。与其为了这与萧祺然发生争执,还不如送他一个顺水人情。
她没什么野心,也不想掌权,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只要下人能本分干活,谁来伺候她都一样。
她也知道晋王不喜欢自己,没指望自己成了晋王妃就真的一步登天。两人分别在不同地方用过晚膳后,顾七七早早准备歇息。
要说嫁入晋王府有什么好处,那恐怕就是这高床软枕,比自己原本的被褥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昨晚睡了一晚上的硬地铺,顾七七浑身都疼。如今躺在软乎乎的被褥间,忍不住露出幸福的笑。
这几日她一直都没休息好,如今放松下来,很快就进入梦乡。
萧祺然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原本属于自己的床上此刻躺了另一个人。
瞧着顾七七酣睡的模样,他的太阳穴跳了跳。
王妃还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身子斜着横跨整个床,丝毫没给他留下半点能舒服躺下去的地方。
顾七七你是故意的吧?
萧祺然暗自磨牙,俯身把她弄醒:“醒醒。别睡了。”
顾七七眼皮重的睁都睁不开,压根儿还不知道发生什么,睡意沉重下只觉得他聒噪,翻个身又要睡。
好在这样给萧祺然留出来了小半块地方,刚好够他躺下。
全京城的人都觉得丞相家的好女儿嫁给他这样的混账是委屈了人家,萧祺然一边扯下腰带,一边眼瞧着自己能躺的地方正在被顾七七无意识侵占的越来越少,深深的觉得他才是受害者。
等到他躺下的时候,领土已经缩减到翻个身就能掉下床的地步了。
晋王殿下忍不住了,黑着脸想要把顾七七喊起来好好谈谈人生,却没想到刚翻过身去,顾七七一个转身,直接就扑进了他怀里。
感受到顾七七身上的温暖与淡淡的清香,萧祺然一怔。
女子略微带些婴儿肥的脸颊近在咫尺,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在眼前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呼吸间,那阵若有若无的芬芳时不时掠过他鼻息之间,竟有些勾人。
大约是被他硌着了,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