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琼见他们已经被稳住了,才悠悠一笑道“这生意之事,先不着急。容我慢慢来说。”
“大伙儿先吃早饭,边吃边听。陆通判,你也坐吧。”魏琼说道。说完,他便让人给陆通判也搬了一张椅子,让他在一旁坐下。
不一会儿,谢凌穿着一身月白色衣服,干脆利落的走了进来。
一看到那几个老农,便对他们说道“几位既然来了,便将自己在南洋种田的经验给下面的大人们好好讲讲。来此讲解之人,一人可得十两银,若是讲得好的,便再给十两。望各位切勿藏私。”
那些老农们听了一下子能得十两,一个个都激动万分,恨不能立刻就将自己种田的心得一一道出。
谢凌让他们排好队,一个个的上去说,每人都说了有半个时辰,直讲的桌上的早饭都撤下去了,又上了几道茶水点心才全部说完。
那些老农在上面说着,下方魏琼还请了个人帮那些老农们把所有的话都记录了下来。
待他们都讲完了,谢凌便一人发了十两银子,叫他们下去,又留下了说的最好的那个,多给了十两。
叫那些老农们心花路放,嘴都要合不拢了。
下面的官员们边吃边喝,倒也是听进去了不少,只是他们并不是魏琼此举何意,只询问道“魏大人,这难道便是你说的生意?我们又不种田,这种田之道,听着是厉害,但也没有用啊?”
魏琼此时看了谢凌一眼,谢凌便拿出上次画好的那张地形图,叫他摊开了放在桌上。
“各位请看……”魏琼说道“这是内人根据陆通判手中的民田记录总结出的地图。这南边的几县,与北边的几县,农产收益相差巨大。各位知县自己的县属地在哪里,心中应当有些成算。”
那些知县们一看,面上便是一囧,这地图做的的确是十分详尽明了。叫那些富庶的知县面上有光,那些贫困的知县灰头土脸。
此时魏琼便道“陆通判,你来说说,南沙各县的税收是如何来收取的?你对此研究了许久,应当是最了解了。”
陆通判猛地被他点到,便上前一步,板着脸道“南沙南部八县,每县每年所收税银为五万两,北部十县,每县每年所收税银四万两,共计八十万两。”
“那也不多嘛。”魏琼听了以后便道“我们京城一年的税银便是百万两,比南沙十八个县的税银加起来还多。”
那陆通判闻言便道“此乃上交朝廷的税银,除此以外,张同知与各知县私下还要多征。南沙粮食本产量本就不多,这般征收,便已是有七成重的赋税。每年海岸边防洪、修堤、平灾等还有额外的税金,叫南沙百姓苦不堪言啊!”
那些知县们听了陆通判的话后便立刻反驳道“这八十万两也是朝廷的要求嘛,我们难道还能抗旨?陆通判话说的轻飘飘,这防洪、修堤、平灾的钱不从百姓里出,出了问题却要伸手找朝廷拿钱,哪里来的这么容易。”
“胡说,你们征了那些税银,分明就是自己贪墨了。”陆通判骂道“就说张同知,家中宅子越修越大,小妾都娶了好几房,实在是好不知廉耻……”
“你——”眼见着张同知也红了眼,就要现场与那陆通判撕起来。
魏琼忙道“陆通判,你这话说的就有些过了。各位大人们都是南沙的肱骨之臣,有些积蓄也是应当的嘛。难不成堂堂一个朝廷命官却要节衣缩食,岂不让人笑话?”
听得魏琼如此说,张同知与其他知县们立刻纷纷点头称是,言说魏琼果真是知他们的。
陆通判听得魏琼的歪理,是一肚子的火,当即就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