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泽消太有点眼晕,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半响才从自己混乱的大脑中拎出几个音节,“然后呢?”
“他后来向我认错,所以我们两个又和好了!”花野弥生像是被家长过问恋情的小孩子,有些羞涩地扯扯裙摆,“数值已经那么高了,当然只能选择原谅他嘛……不过也多亏了他,我掌握了一些个性,虽然复制完美度都不高但也很用的。”
相泽消太看着毫无危机感的少女有种荒谬的感觉,“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啊……那种可怕的地方……连英雄都不敢随意踏足的地方……你居然乐在其中?”
※※※
“可怕?”容色妍丽的少女歪歪头,一脸天真的说,“乐园在一定程度上算是很有秩序了,每一个区域都有管理者,还不至于到达可怕的标准。”
花野弥生看着眼前这双黑色的眼眸,似是想到了什么,下意识地呢喃到,
“真正的可怕啊……是漫无边际的垃圾,不管往哪里走都是残缺恶心的尸体,日日夜夜被饥饿困顿折磨还不敢睡觉,就怕会在睡梦中被人吃掉……啊……还要担心会不会被人拖进垃圾堆里侵犯然后转到别人手上,以此来换些浑浊但是勉强能喝的水或者过期的食物……”
声音平稳,眼神也很宁静。
没有害怕,没有恐惧,仿佛只是在毫无波澜地阐述一个……实际存在且生活过的地方。
真的会有这种地方吗?怎么可能……
可相泽消太却觉得毛骨悚然,眉头下意识地聚拢,“花野……弥生?”
少女回过神来,可能因为他的眼神太过奇怪,她挠挠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形,“啊……是不是很可怕,我十岁那年做这种梦的时候真是哭了好久呢。”
这个世界赠予给她的……十岁生日礼物。
可真是一辈子都忘不了呢。
相泽消太拧眉看着她,微不可察地异样在眼底一闪而逝。
他突然想到,她一开始就能在乐园的角斗场里生存下来,又凭的是什么呢?
那时候她应该只有爆豪胜己和荼毘两个人的个性而已吧?凭这些就可以了吗?
要继续追究下去吗?还是到此为止?
察觉到他犹豫的神情,花野弥生善解人意地说,“如果老师是想从我口中知道乐园的事情话,我也没办法再多说了,每个进去的人都要建立‘契约’,一旦涉及到关键问题就没办法开口,比如我现在想告诉你乐园的……”
她突然顿住,双唇几次开阖都没有办法吐露出一个音节来,好半响,她才无奈的叹口气,“比如这样……可以的话,老师最好也不要去那里,如果被发现是英雄的话,可是会被送到角斗场进行车轮战到死的。”
还是到此为止吧。
相泽消太顺着她的话接下去,只是口气不怎么好,“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在这里所说的,足够我把你交给警方了?”
花野弥生苦恼地抿抿嘴,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神情,“……不管是一开始没有把我交出去,还是担心我死亡,这份心意都是很珍贵的,如果我还说谎或者隐瞒的话,就太过分了吧。”
相泽消太耷拉着眼皮,无精打采地斜睨着她,“不要以为说些好听的就能过关啊你,你难道想让我在警方面前包庇你吗?”
花野弥生犹豫了一下,最终像是下了某个艰难地决定般咬咬牙说,“如果让老师很为难的话就把我交出去吧,不管在乐园还是在外面我都没有杀过人,顶多被开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