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沉默了好一会,我说了,以后只能说通用语。
她为难地嘟了嘟嘴,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结结巴巴地说,一次,就这。
说完,她仿佛觉得自己的语法没有错般自顾自地点点头,还有些得意的笑了笑,期待地望着老人,想要得到表扬。
霍斯曼瞪着她,不悦的神情让侠客一阵心惊胆战,我说过很多次了,流星街不能救人。
这话连正在等待被救的侠客都无法反驳。
在这位脾气古怪反复无常的老人的瞪视下,女孩伸出软软的小手拽上老人的衣角,撒娇般摇了摇,另一只手指着他,软绵绵地说,宫本,像,好人。
侠客觉得她想说的是像宫本的都是好人。
像
哦,虽然不知道宫本是谁,但如果反过来也成立的话,那说明那家伙肯定和他一样一肚子坏水。
显然霍斯曼也是这么认为的,因为他嘲讽地哼了一声。
但侠客现在只能安安静静地等着事情的发展他才不会贸然插嘴,万一惹怒了霍斯曼他会死得更快。
这或许是唯一一个能够让他摆脱绝境的机会了。
还不用付出代价。
见老人沉默不语,女孩想了想,眼睛突然一亮,蹲,霍斯曼。
霍斯曼紧紧皱着眉头,在侠客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缓缓蹲下身来。
女孩踮起脚,在那张气势可怖的脸颊上轻轻落下一个吻,救他,好不好
老人眼角一跳,谁教你的。
每次,妈妈,不生气女孩笑嘻嘻地说。
侠客在心里翻译到每次这样妈妈就不生气了。
霍斯曼眉间的丘壑越拢越深,看得侠客愈发心惊胆战,他紧紧地盯着老人,不敢错过一丝细微的情绪波动。
直到霍斯曼以微不可察的幅度轻轻点了一下头。
他第一次直到原来流星街还有“幸运”这种东西存在。
侠客终于放任意识陷入黑暗。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被扔在一个布满铁锈的集装箱里,身上的伤已经全部好了,连个疤都不存在,浑身上下除了饥饿,什么异常都没有。
就在他以为一切都是错觉的时候,身侧的两块面包和一盒牛奶钻进了视野,那上面还有一个纸条。
生涩稚嫩的痕迹一笔一划地写着
活下去。
从那之后好几年他都没有再见过她开玩笑,就算再心心念念他也不敢在霍斯曼那里撒野。
要是被他知道自己在觊觎“医生的宠物”可就不是被碾碎那么简单了。
没错,觊觎。
那种即使在深海中也熠熠生辉的宝物怎么可能不想要啊。
可在想要也没有办法,他还没有实力和霍斯曼对抗。
当侠客顺手操控着一个少女从楼顶跳下去时,飞坦正好出现在他身后。
哇不要这么无声无息地出现啊他忍不住抱怨到,下面都清扫干净了
飞坦没有回答他,而是盯着少女跳下去的地方沉默了两秒,说到,我发现你对黑发碧眼的少女总是会手下留情些。
刚刚那个傀儡就符合这个特征。
他故作惊讶地眨眨眼,手下留情
飞坦沉默了几秒,不确定地说,比如最后一个死
你是不是对“手下留情”这个词有什么误解他忍不住捧腹大笑。
哇,这都会被注意到,妖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