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锦鲤瑟瑟发抖。
金鲤兄弟你去哪了!你快回来呀!别留下我一条鱼,我扛不住!
总觉得下一秒要被捞起来下锅煮成鱼汤。
“惠岸,你看池子里的鱼,长得多肥美。”
“菩萨,您出家了,不可以吃肉。”
“真是的,惠岸你真不可爱。我也没说我想要吃它。不过是看它那么肥,我有些手痒。我已许久未曾亲自下厨。”
“菩萨,您出家了,不可以杀生。”
“唉,我想退休。”
“菩萨……”顶着观音菩萨幽幽的目光,惠岸尊者意志坚定得说下去:“您出家了……”
“出家后难道不许还俗吗?这是打哪来的黑心肝组织!”菩萨一拍栏杆,栏杆抖三抖,锦鲤鱼尾一甩,飞快潜进池子底下的石洞里,抱着自己漂亮的大尾巴抖成筛子。
好、好可怕,嘤——它是要被捞起来吃掉吗?
“但是其他菩萨佛祖是不会让你安稳退休的。”
观音将下巴抵栏杆上,坐姿懒散:“说的也是,之前释尊爆出来想要退休,灵山上下合力拖他后腿,从没那么团结过。”
退什么休啊?要死一起死!五百年修同船,千年修同门,那么大的缘分,既然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那我们就同年同月同日死:)
“菩菩菩菩萨!”龙女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进来:“金蝉子来啦!”
观音瞬间弹起,条件反射:“说我不在,让他有事找他师父,祸害他师父去!”
“好的!”龙女转身便走,内心默数:一、二、三……
“等等。”
看,她就知道,全灵山的嘴硬心软都堆在那只蝉身上。
菩萨按按额角:“我出去看一眼。”差点忘了,金蝉子已经转世。他既然找过来,应该是取经路上出现问题。
龙女内心在吐槽:你哪次不是说单单出去看一眼,结果哪次不是帮金蝉子解决麻烦。
等观音看到天然子时,跟炸火|药桶似:“金蝉子,谁欺负你,告诉我他的名字!”
他们养那么久的小混球,灵山集体宠出来的怼天怼地金蝉子,虽然他总是让他们头疼,可他们乐意,到底是谁欺负的金蝉子,居然让他流眼泪!
几百年头一次见到金蝉子眼眶红!
“菩萨冷静!”
“我很冷静。”
“菩萨您先放下刀!”惠岸扑过去抱住观音大腿,“菩萨您是出家人,不许杀生啊!”
“惠岸,我未出家前踏遍千山万水,手下疱开的肉体,粗略算足以堆满紫竹林,连北海那条鲲,也被我吃过。”
惠岸抬头:“啊?北海的鲲,不是被天庭一锅炖不下吗?菩萨您那时候皈依佛门,改吃素了。”
“皈依之前吃的。”菩萨提着她的剔骨刀,笑容让人不寒而栗:“我与它打赌,整整划它八千三百五十二刀,刀刀入肉,却又刀刀避开它的要害,肉我吃了,它还活着。惠岸,你可明白?”
惠岸咽咽口水:“明、明白。”
菩萨不杀生,菩萨光打人……啊不,剁人。
“天然子。”菩萨换回称呼,慈爱地摸摸小和尚的光头,“来,告诉菩萨,谁欺负的你?”
小和尚嗷一声扒着观音不放:“观音姐姐,你真好!”
观音微笑着把小光头往下按:“再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