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池长老一拍大腿:“妙啊!”
“广智,你替我去黑风山,说明日禅院里办素宴,贺菩萨换新装之喜,请他来吃。”
广智:“……”
“公公,我这两天有点不方便……”
金池看他一眼:“草木灰,小布条那种不方便?”
广智大喜:“是的,没错!”
“呵。”金池抄起手边的禅杖,广智迅速抱头下蹲:“公公我错啦!”
金池:“你怎么不说你怀胎十月,临产期将近,不好走山路?”
广智脸红,忸忸怩怩瞅着金池:“和尚,不方便。”
金池一脚踢上他屁股:“快去,那黑熊跟我交好有五十年,想吃你早吃了。”
天然子解开锦澜袈裟挂到一旁,那猴子早便跳到藤床上,先占好靠外面那一张。
“师父呀,你的袈裟放在那儿,晚上引进贼来可如何是好?”
“我们睡一屋,你要是连贼进来都没能发现,改明就有妖怪溜进来掳走我,等你醒来,我早去祭别人的五脏六腑了。”
猴王在藤床上打个滚儿,猴尾巴一勾,软枕抱在怀中,下巴压着枕头,灿金色的眼眸闪着金光:“师父,人进来和妖怪进来可不一样。妖怪进来,老孙一棒子打死他,是降妖除魔,如果是人进来,被老孙打死,师父你看他脑浆迸裂,红瓤白瓤一块儿出,物伤其类,责怪老孙,岂不伤我们师徒情分?”
“呸呸呸,哪来的物伤其类,不要乱用成语,我活的好好的,不至于看堆脑浆立刻联想到我以后会不会被打破脑子。而你说的人和妖的对比……”天然子撇撇嘴,“你别想太多,出家人无论杀哪边,皆是犯杀戒,但是你又不是出家人?”
“……我不是吗?”
天然子翻出一面铜镜,怼到齐天大圣的脸上,戳着映着头顶猴毛的那片镜面说:“告诉我,它的名称。”
“猴毛。”
“错!它是你的头发!你告诉我,哪间佛寺的出家人是带发修行的?”天然子怜爱地揉揉大圣爷头顶的猴毛,“傻猴儿,你是我弟子没错,俗家弟子也是弟子啊。我都没给你受戒你没发现吗?”
大鹦鹉回来后发现悟空蹲在窗台上四十五度仰望星空,享受着夜风的喧嚣。
“他凹造型作甚?不打算当斗战胜佛,跑去做文青啦?”
“大概是……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打算用心中的枷锁来换取身体的自由,到头来却发现,一切全是他脑补,并没有什么画地为牢,他一直是自由的。”
唯一束缚他的,是他自己内心的责任感。
——说好要护你到西天,就是护你到西天。
“哦。”大鹦鹉似懂非懂地点头。
“哈哈哈——”那猴子突然仰天大笑,在窗台上连翻好几个跟斗。
“师父!”悟空倏然出现在天然子面前,盯着他的视线万分灼热:“我想回花果山一趟。”
“去吧。”
“筋斗云——哈哈哈——”悟空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单剩下舒出郁气的笑声在空中回响,“俺老孙去也——”
天然子脸色深沉。
“金蝉子,你现在是不是特别的感慨,特别想要热泪盈眶,觉得了却平生一大心事?”
“不,我是在想,上一次悟空随地大小便被压六百年,这一次他半夜扰民,会不会发生其他事情。”
“应、应该没那么邪门吧?”
事实证明,不明白是大圣有毒,还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