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知道。
十二点,他从浴缸出来,泡得手指尖都皱了。
手机响起时,他正准备睡觉。
“到哪了?”男人的声音一如往常。
江云间原以为自己已经自我开解得很好了。
听见程鹏声音的瞬间,他却立刻缴械投降,鼻子泛酸,眼泪都差点掉下来,沉默了好几秒。
程鹏顿了顿,他听了一会对方的呼吸声,问:“怎么不说话。”
江云间侧身躺着,看着窗外:“……对不起,刚刚信号不好。”
“嗯,你到哪了?”程鹏系上领带,“如果还没出门,就先别来了,我这临时有事。”
江云间咬了咬下唇:“是还没出门。”
“那等我忙完了,再联系你。”程鹏说。
上次结束关系时,程鹏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也是这样的。
——下次联系。
然后就再也没联系过他。
江云间眼睛都憋红了:“……会联系吗?”
程鹏一怔,然后笑:“会。”
这人永远都这么温柔。
相遇时温柔,做爱时温柔,离别时同样温柔。
江云间听见自己应:“好。”
程鹏走到窗前,想起什么,笑着说:“今天下雪了,你看见了吗?”
“看见了。”仿佛被戳到痛处,江云间不禁哽咽了一下,声音很小,听起来就跟咳嗽似的。好半天他才缓过来,挤出一句,“祝您生日快乐。”
程鹏一怔,要不是陈安刚刚送了个蛋糕来,他都快把这事儿忘了:“你怎么知道?你也是,初雪快乐。”
——
程鹏刚把陈安送走,就接到纪燃的电话,说是有急事,让他去一趟某家饭店。
他还以为纪燃一气之下把人饭店砸了,赶着就去了。
结果一进饭店,就被从天而降的红色横幅吓了一跳——
【祝程先生二十八岁生日快乐,愿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程鹏:“……”
岳文文跳出来:“surrise!”
程鹏眯起眼:“这就是你们说的急事?”
“是他逼我打的电话。”纪燃双手插兜走出来,给他递来一个礼物,“他说他打不管用,骗不到你。”
“哎呀,人家这不是就想给你过个生日嘛!”岳文文推着蛋糕走出来,“晚上我还在bob订了位置,酒也买好了,刚好周末,三十而立,这可是大生日,我们好好给你过一回。”
“二十八。”程鹏更正他。
“差不多差不多。”岳文文催他,“快坐下,我订了一桌的菜呢。”
前两年的生日,程鹏都在外地忙工作,这是他近几年来过的唯一一次生日了。
岳文文得意地说:“我不说,你是不是都要忘了今天是自己生日了?”
“不是。”程鹏镇定道,“我刚刚才收到了蛋糕。”
岳文文:“蛋糕?谁送的。”
“陈安。”
桌上安静了一瞬。
纪燃拧眉:“怎么又是他?”
岳文文翘起二郎腿:“上次你还说不想听他的事儿,这会怎么又好上了?”
“没好上,别瞎说。”程鹏语气平淡,显然不想提,“他来拿东西。”
“两年了,现在才来拿东西?”岳文文显然不信。
程鹏笑了笑。
他也不信,但他还是让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