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
可万不能真就放了手,就这样没了啊
杨幺儿呆坐在床边,盯着萧弋的面容瞧了一会儿。
他的五官紧紧绷着,唇边带着一点干涸的血迹。
她呆呆伸出手去,碰了碰他的唇。温温热热、柔柔软软,与他平时的模样是截然相反的。杨幺儿突地觉得眼底更酸了,又酸又热。
赵公公转头看向杨幺儿,道“几个军医先前拿了个士兵来试毒,娘娘要去瞧瞧吗方才几个大人都过去了,那士兵也是晕厥了两天了。”
杨幺儿点了点头,跟着赵公公一块儿往外走。
她还穿着那身沾了泥灰的衣裙,只是此时不会有任何人觉得她不符合皇后的威仪。相反,瞧见娘娘都跟到了这里来,如今皇上大胜之后却又倒下了,反倒让他们觉得,如今他们可一处倚靠的,便剩下娘娘了大家都同娘娘一块儿,盼着皇上能醒来呢
那士兵被绑在了一个帐子里。
赵公公打起帘子,让杨幺儿进了门。
里头几个人已经将那士兵围住了。
士兵已经被放下来了,他躺在地面上,面容鲜活,倒像是睡着了一般,手臂上的箭伤也早就止了血,看上去并无大碍。
等到走得更近,杨幺儿突地瞥见了一道身影。
高高大大,披着盔甲。
她扭头瞧了瞧他。
那人却在盯着地上的士兵瞧。
赵公公跟上来,在杨幺儿身边焦灼地道“皇上如今便同这人差不多”
有人道“兴许是累极了,睡的时间便长了点呢”
“哪有这样的长法二人都是这般,恐怕真是中了毒”
“一定是天淄国的毒”
杨幺儿舔了舔唇,喃喃念了一遍“天淄国”
那道身影扭头来,同她对视了一眼,那人便立即飞快地别开了头。
杨幺儿突然走到了前头去。
其余人纷纷让开了路。
于是她便成了挨着士兵最近的那个人。
杨幺儿蹲下身,伸手在那个木木翰士兵的脸上划拉了一阵。
“他死了。”杨幺儿说。
“不是吧瞧模样分明还活着啊”有人惊声道。
军医立即蹲下身去,挨了挨他的鼻息,待直起身来,便咬着牙道“果真是天淄国的毒。有毒,那箭镞有毒使人死去,却还面容栩栩如生”
有人气得一脚踹上了旁边的木杆子。
那木杆子正是之前绑那士兵的。
这一脚力道极大,木杆子骤然倒了下来,正正砸在那士兵的头上。
赵公公厉喝一声“做什么娘娘在此,没有规矩了”
“不娘娘,您,您瞧”方才还气急的那人,这会儿脸色却是微微白了。
原来那士兵的头,竟然轻易地瘪了下去。
军医战战兢兢地蹲下身,拿出刀开了个缝儿,掀开他的脸皮,哑声道“里头空了这到底什么毒啊啊”
众人都是背后一凉,面上神色微悚。
杨幺儿却仍旧目光澄澈而平静,漂亮的面容,让人感觉到的安宁,倒真如那众人祭拜的天上神女一般,她伸出纤细的手指,一指旁边的人“我要同他,说话。”出错了,请刷新重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