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喘着气,嘶声吼道“你父皇,如何、如何疼宠哀家,可那又如何不依旧后宫满是美人今个儿,今个儿有了丽嫔,明个儿有了冯嫔,再过几天又来一个王美人将来,你护得住吗总有疏漏时的。”
萧弋目光阴沉地盯着她,打断了她“朕不是先帝,你更无须抬高你自己来同她比较。她是何等的人物,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好,好在皇上心中,一个傻子都成了宝贝”
四周一片冷寂,半晌没有再听见萧弋开口的声音,太后便又笑了笑,尖刻地道“若是来日,再有旁人,同她亲近些。不不,就算若是有人栽赃陷害她,说她与谁有了私通。以你这般性子,你这般锱铢必较的性子,将来怎能受得了只怕恨不得生撕了她”
“更不要说,她生性痴傻,不通情爱。皇上待她好,便如对着一根柱子、一块石头付出,她哪里懂得这些将来兴许也真就稀里糊涂地,便对旁人有了好感她可不知,做了皇后,成了皇上的女人,便当如何一心一意。傻子,自然是按自己心意来的。但那时,皇上又如何岂不是要后悔今日种种付出哈哈今日你再如何疼宠她,来日也说不得是要成怨偶的,没准儿,你也就如今日这般,提了剑”
萧弋的目光越发地沉,眼底盛满了怒火。
他怎会舍得。
他怎么会舍得。
太后的话一句句往他的心上戳。
萧弋眼底浮现点点血色,一张俊美的面容,这会儿看着令人倍觉惊心,如见修罗。
冰凉的剑刃贴身。
“啊”太后又短促地痛呼了一声。
她的脸颊被划开了。
“哀家不说了,不说了”太后素来爱惜自己的脸,这比剁了她的手,更叫她难受百倍千倍。她连声道“你不是要问坤宁宫的事吗哀家同你说,同你说拿开,拿开”
太后脑中不断盘旋着“疯子”二字。
疯子。
这人便是个疯子
他说的都是真的,他真不怕杀了她。
他杀了她,也许还会对外说,太后抱病,再过一些日子就能说太后重病死了
不,不
太后疼得流泪,她一边哭,一边哑声强忍着屈辱,开始讲自己曾经做的那些事,桩桩件件,都不曾落下。
如此一番功夫下来,竟是花了足足半个时辰。
萧弋早用布按住了她的伤口,若非如此,她恐怕说到一半便死透了。不过这会儿倒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失血过多,从脸色到嘴唇都是一片惨白。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萧弋这才起身,取走剑,慢条斯理用布擦拭干净,再放入腰间佩挂的剑鞘中。
动作优雅,倒好似方才只是拿了剑出来与人品鉴赏玩似的。
他淡淡道“那朕便也同太后说一句话。你与她之不同,不仅在于你心思恶毒性情卑劣,容貌丑陋不及她万分之一,还在于先帝哪里是真心疼宠你不过是因着你背后站着一个李家。他疼你宠你,便不必受人指手画脚,如此还可作自我安慰,从你身上获得点为帝王的尊严。”
“朕却是当真将皇后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