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找准了人,要摸清他的身份背景, 做了哪些事, 便不是什么难事了。
屈然曾经到过李府的事, 底下人立刻上报到了萧弋这儿来。
萧弋想到了李妧曾经在信中写的, 有神秘戴面具的人,那段时间总到李府上去的事。这一下便对上了。面具,天淄国人的习俗。
“他没死。”萧弋口吻笃定地道。
这人敢与李府相谋,必然有些本事, 若当真死在一场高热里, 那才叫奇怪。
“这人想做什么想要潜入大晋为官联合天淄国来个里应外合”赵公公疑惑地道。
“想潜入大晋为官是真, 里应外合未必, 他废了大工夫,其中有一部分原因当是不愿被人寻到他必是从天淄国逃出来的人。”
“那如何是好现在叫他跑了, 岂不是防不胜防”
“盯着京中上下, 但凡有言行举止与往日不同的, 都一一记下来。”
屈然这个身份已死, 自然不能再用。
这人若还活着,再有图谋,必然还会同京中其他权贵之家有所来往。
萧弋面色平静,赵公公便也受了影响,随即冷静下来,躬身应道“是。”
话毕, 赵公公倒是又想起了另一桩事“皇上, 太后的寿辰要到了。”
“哦, 她还没死”
赵公公躬身道“还未呢,只是如今不大起得来身了。”
“那便也不必办寿诞了。”萧弋淡淡道。
赵公公一怔“可外头的人”
“前两日不是报上来,说那茂县大灾吗百姓尚在吃苦,太后以身作则,自然不会办什么寿诞了。朕将来也是一样,不必办寿诞。”
赵公公笑了“是,皇上说的是。”
话说到此处,萧弋突然回头瞥了一眼,他问“什么时辰了”
“皇上,申时了。”
“时辰不早了。”
“是,可要吩咐御膳房即刻备下晚膳”
“不必,备车马。”萧弋说着起了身。
赵公公惊讶道“皇上要出宫”
萧弋转身打起帘子,道“是朕与皇后娘娘要出宫。”
赵公公转瞬便明白了过来,明后两日都不举行朝会,近来娘娘睡的时间长了些,皇上嘴上不说,心下必然是忧心的,便惦念着带娘娘出宫转一转,也好清醒些。
赵公公忙道“奴婢这就去命人准备。”
萧弋应了一声,便进到里间去了。
赵公公转身再瞧桌案上,案上奏折大都已经批阅完毕。
赵公公笑了笑,心道,是该四下走一走,皇上也是难得才有这样一回歇息的时候。
杨幺儿半梦半醒间,叫萧弋抱上了马车。这样抱得多了,就连宫人们都不再大惊小怪了,仿佛这宫里头的帝后,本就该是如此一般。
待马车行出宫门,萧弋便将车厢的帘子卷了起来,春风拂面而来,杨幺儿刹那便清醒了。
她从萧弋怀中坐起来,顶着散乱的发髻,扒拉着窗户朝外看去,低声问“今日做什么”
她的声音里还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沙哑,但意外的是,一句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十分顺畅。
杨幺儿自己丝毫未觉,还眼巴巴地盯着外头的铺子,有卖胭脂水粉的,有卖笔墨纸砚的,有卖糖葫芦、火烧、馒头的还有街头酒楼飘来阵阵酒香气。
萧弋盯着她的目光却是动了动,他定定看着她,压下心下骤然翻涌起来的心绪,低声道“幺儿可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