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公心下一惊,结结巴巴道“这,这,他有这样大的胆子”
“他自然有,年少时便敢屠族人而不手软,做这桩事,风险虽大,但寻常人并不会察觉到这等异事,他只要敢做,将来得的便是权势地位与富贵,他如何不敢”
赵公公正了正脸色,低声道“奴婢便让人往这上面查。”
“嗯,去吧。”
小太监越出门外,这才将常大学士引了进来。
“臣叩见皇上。”常大学士规规矩矩地行了个大礼。
萧弋皱起眉道“朕也要正要召见常大学士”
不过半炷香不到的功夫,常大学士便从养心殿出来了。出来时,他面上的焦灼之色倒是没了,但取而代之的是面色沉沉,步子一步迈得比一步重。
等回到常府,常夫人立时便迎了上去“如何女儿可仍在宫中是否,是否被皇上留下了”
常大学士低头,见她一脸希冀之色,登时气不打一处来,厉声道“没有了明日便为她举丧事当她吃了宴回来,感了风寒,不治而亡了”
常夫人呆愣愣地道“你胡说什么你胡说什么”
“你以为会是何等结果皇上纳她为妃,咱们家跟着一跃成为皇亲国戚吗”常大学士说着眼圈也红了,他哑声斥道“你莫要再同你姐姐来往了,她教你的,教淑云的都是什么东西你与淑云的心思打算,当我瞧不出来吗”
“你倒是说清楚,到底怎么了”常夫人也慌了,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
常大学士长叹一声,眼泪落了下来“她误闯永安宫,重病中的太后受了惊,当晚发起高热,去了”
“宫里,宫里怎么没有一点消息”常夫人愣愣道“怎么会她是要去坤宁宫的,又怎会去永安宫”
“你我知晓又有何用皇上言及保全常家脸面,便不会大肆宣扬开,只等过些时日说是太后病逝了”
常夫人这时候倒也反应过来了“是不是,是不是她得罪了皇上,所以”
皇上与太后不合,并非什么秘事,先前太后欺压皇上至可怕境地,她们这些后宅妇人都知晓。
定是皇上想要杀人,便拿了淑云去做这把刀。
“不成,不能让女儿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常夫人哭着拉住了常大学士的衣领“去见皇上,再去见皇上。”
常大学士一巴掌扇到了她的脸上“你是想害死常家上下吗”
常夫人被这一声厉喝镇住了,她喃喃道“皇上便能发落整个常家吗皇上便能了吗”
常大学士冷声道“你当还是过去的皇上吗”
半晌,他才叹气道“皇上已然说了网开一面,留她性命,只是今后她便只是永安宫守牌位的宫女你们怎么那么糊涂啊搭上了一个她自己,将我也搭进去了。将来常家只能牢牢同皇上站在一处了”
常夫人腿一软,坐倒在了地上,低低地哭出了声。
第二日,常府便按常大学士的吩咐,举了丧,只是常淑云还未出嫁,连丧礼也只是草草办置。
天边不知不觉地下起了雨。
杨幺儿倚坐在窗户边,觉得又闷又热,喘不过气来。
她只好放下了手里的书,在桌案上趴伏了一会儿,窗外细细的雨丝飘了进来,落进了她的脖颈间。
春纱道“娘娘,窗户合上罢”
杨幺儿扭转过脸来,低低地道“别合。”
春纱一瞧,登时就惊住了,她忙将杨幺儿扶起来,道“娘娘脸色怎么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