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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骗我
她也要说。

    她在赌,她赌的是郎君定能明辨是非。她赌的是她伏侍郎君这些年来的情意。

    心中已经打定主意,贝叶干脆跪了下来,不顾卫檀生的视线,摊开了继续说,“婢子实话与郎君说了罢,少夫人恐怕已经生出了二心。方才婢子亲眼所见,那马奴与夫人双手相叠”

    “贝叶。”

    头顶的嗓音如冰似霜,冻得贝叶一个哆嗦。

    她抬起眼。

    卫檀生脸上仍旧是没什么变化,低垂着的眉眼,就像佛龛中的菩萨。

    但这一眼,却看得她如坠冰窖,还没说出口的话全都堵在了嗓子眼里。

    为了郎君哪怕牺牲一条性命也在所不惜的自我感动,霎时也全都冻结在了心中。

    “郎郎君”

    “下去罢。”

    卫檀生叹息了一声“主人的事,你不该过问。”

    未曾想到会落得眼下这个情形,贝叶犹自不甘心,“郎君”

    “贝叶,”卫檀生道,“你逾矩了。”

    “你不该乱嚼口舌,在我面前搬弄少夫人的是非。”

    “退下罢,”他低声道,“不要我再说第二次。”

    眼睫一敛一扬,那一抬眼,看得贝叶浑身发冷,到底是怎么退出书斋的,她也想不起来。

    初春的日光晒在她身上,她从脚底板一直冷到头顶,怎么也暖和不起来。

    回想刚刚那一眼,贝叶怔怔心想,那明明是郎君。

    那个京城里人人夸赞的,温和可亲的小菩萨。

    怎么那一眼

    那一眼看着就像地狱里的鬼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在孙氏的主张下,惜翠挑了两匹缎子,交由连朔过段时间裁成新衣。

    连朔看着她,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碍于孙氏在场,却不好开口,只能埋下那些心思,恭恭敬敬地听从惜翠的吩咐,打躬应声,“奴晓得了。”

    孙氏看了他一眼,“行了,你下去罢。嘱咐你的事莫要忘了。”

    连朔无可奈何地退去后,喜儿坐在椅子上,摇着两条藕节似的短腿,闹腾得厉害。

    “叔母叔母”

    “陪喜儿玩好不好”

    孙氏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儿子,倒不去拦着。

    至少,在惜翠表露出不耐之前,她都没有去管。

    毕竟她还要借自己这个玉雪可爱的儿子,和二房多拉拉关系。

    想到卫檀生,自己那小叔子,孙氏就忍不住直叹气。

    派人暗害小叔子的事一旦暴露了,她无非是死路一条,为求自保,卫檀生说什么她做什么,不敢有半分违背,他要账本,她也只能全送了过去。

    如此一来,更是又将自己的把柄交到了他手上,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

    如今,府上的铺子名义上还是孙氏在料理着,实际上,不管大房还是二房的生意,统统全落入了卫檀生一人手中。

    她那个小叔子,平日里不动声色,看似无欲无求,一门心思扑在佛法上,实际上,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她挣扎也挣扎不得,手上的权力就被他绞杀个七零八落,表面上却还要维持着亲同的模样。

    奈何这都是她自己一步踏错,误认为他是个只知道吟诵风雅的富贵闲人,尽被他这幅模样欺骗了,一步一步被他引诱着往坑里跳。

    眼下落得这个下场也只能认命。

    也因此,料子一抱上来,孙氏就积极地先帮着他夫妻俩挑,百般讨好,不必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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