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年纪了,不要总熬夜。”
周至抱住头,呆呆望定她,已经染上绯色的面颊更红了几分。
披上自己的外套,见周至仍傻傻站在那,痴痴呆呆的,方姜招招手。“走了,回家吃腌笃鲜去。我问了孙阿姨,是南风肉。”
“啊?”意思是带她回家吃腌笃鲜,周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没听错吧。
“啊什么,走啦。”方姜戴上口罩。
不妨周至惊叫一声。
“干嘛,见鬼了?”
面前戴口罩穿羊羔毛大衣的大明星比鬼更可怕,这一身打扮叫周至想起大年初一那天晚上便利店里那一幕,如果再加上那辆奥迪。
夭寿,不会那么巧吧。
“你你你……”周至咽咽口水。
“我是人。”方姜不耐烦她磨磨叽叽,过来拉她。
“今年大年初一的晚上参加完新春晚会,你去了哪里?”
怎么突然问起行程。方姜好笑,“你问那么早的事情,我怎么记得。”
周至又问:“你有没有,有没有去过一家便利店?”
怎么会没有去过,方姜收敛笑容。她记得。
当时她下定决心要给自己荒芜的生活寻点刺激,用尽所有的勇气,抛弃所有的理智,踏进那家全家便利店,精挑细选好几样容易拿的东西藏在衣服下面,就是为了做贼。
只差一步,她就成功了。
只差一步。
结果上天跟她开了一个玩笑,把一个神经病送到那家店里,那个神经病对她叫了一声:咩。
藏好的东西掉了一地,那个神经病还跟她说,她也喜欢芥末味的泡吧小脆。
芥末味的泡吧小脆哦。
最后计划失败,她落荒而逃,只想挤一管芥末到那人的嘴巴里。
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方姜一把勾住周至的脖子,任由两人跌坐进沙发里,一手捏成半拳,狠狠刮她的光头。“是你这个神经病,居然是你这个神经病。”
周至被她紧紧勾住,脑袋抵在她胸前,蹭来蹭去都是柔软的羊羔毛。“啊,不是我,不是我。”
“还想抵赖!不是你是吧,你咩一声给我听。”
“我不咩,我不咩,你才是羊,羊才咩。”
果然像宋圆说的那样,那人咩一下,就是为了笑她像一只羊。“我是羊,我明明是老虎,你才是羊,你这个秃毛羊。”
“是是是,你是老虎,雌老虎。救命啊,呜呜呜……”
居然还敢骂她雌老虎,方姜气坏了,恨不得有第三只手,好打一顿神经病姑娘的屁股。
她一松懈,给周至找到机会抱住她的腰,猛得把她扑倒沙发上。顿时乾坤扭转,腿缠着腿,胸压着胸,光头还按住她的手。
“放开我。”
“我不放。”
“你个臭光头,放开我。”
“请叫我武松。叫我武松我才放你。”
“……放屁,武大郎!”
“潘金莲!”
“放开我,让我给你喂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