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实验成功了。
将故事重要道具镜子踢回河中是为了验证三件事:
第一,所谓与命运对抗,究竟要抗争到什么地步?是在现有故事背景、游戏框架中进行小幅度的抗争,以一名平民女孩的身份策划中世纪农民起义、女权意识觉醒或者通过提高生产力抬高自身地位等在不违背当前社会背景的前提下对身份进行的改变,还是干脆打破次元壁,无视内容提示,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可无视一切规则。
而他无视提示的举动让系统发生了的紊乱,自己却未得到任何惩罚,代表系统对“拒绝”、“反抗”一类的行为非常宽容。
牺牲幸运值换来的是不受规则束缚的自由。
第二,在传统rpg游戏中,他这种明显忽略重要道具的行为,会大概率引发烂尾结局,诸如“克莱尔因为惧怕律法没有捡起镜子,如其他平民女孩一般,嫁给一个爱打人的丈夫,终日劳作,度过了贫苦、被病痛折磨的一生”一类的结局。
不管对方阵营三人设定了怎样的结局,前提一定是故事必须展开,而邢烨连剧情线都没有进入,又何谈结局。如果系统判定这个结局成立,那他就可以直接获胜了。
第三,当第二点未能成立,剧情继续下去时,邢烨想要看看系统要怎样修正故事线,让克莱尔得到镜子。
等了一会儿没能等到结局提示音,镜子也不会违背物理定律从河底飘上来。邢烨拿起装满干净衣服的木盆,叫醒贝蕾卡。
“洗完了,我们走。”邢烨说。
“咦?这么快?”贝蕾卡看看邢烨木盆里的衣服,“我平时要洗好久。”
“我力气大。”
贝蕾卡翻了下衣服,每件都洗得很干净,她开心地回家将衣服晾好,到晚上领过钱后买了六个黑面包,塞给邢烨五个,自己只留下一个。
邢烨知道贝蕾卡家中有母亲和弟弟,一个黑面包根本不够吃。
他只拿了一个,将剩下四个还给贝蕾卡,雀斑麻花辫女孩连忙摇头:“不不不,今天的衣服是你洗的,我一直在休息,只要一个给母亲和弟弟分着吃就好,我就不用了。”
“我不爱吃。”邢烨硬是将黑面包塞回去,不再理会贝蕾卡,冷漠地走回木屋,将门关得紧紧的。
贝蕾卡擦了擦眼泪,抱着黑面包在门外喊道:“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说完“蹬蹬蹬”跑回家,留下邢烨一人对着月色一边咬着黑面包一边沉思。
邢烨不是多注重伙食的人,忙碌的工作让他经常忘记吃饭,食物对他而言只是填饱肚子的工具。可是现在他发现自己错了,黑面包实在是太难吃了!
就着冷水勉强将黑面包咽下去,邢烨坐在干草床上,翻着手环中的信息。
一整天未见主线剧情更新,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应该有变化了吧。
果然,当圆月爬上枝头时,门外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人烟稀少的贫穷村庄,简陋的木屋,独居女孩,深夜敲门声,这几个条件联系在一起足以让人心惊肉跳,不过邢烨早有准备,他透过木墙那十分漏风的缝隙,悄悄向外看。
借着月光,他看到一面满是泥土的银色镜子,手柄支撑在地上,用镜面边缘的银框艰难地一下一下敲着门。
邢烨:“……”
莫名为这面镜子感到苍凉。
“咚”、“咚”、“咚”,敲门声一下比一下沉重,镜子似乎已经耗尽了自己的力量。
与此同时,故事背景再次更新,邢烨听到旁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