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珏嗯了一声,“城门外没有守卫,城墙上也没有,很奇怪。”
倪信严抿着唇,沉默了许久才往前走,一直到们走到城门下,都没人出声呵斥他们。倪信严心闪过一丝不安,他双放在城门上,深吸一口气,才用力地推开。
一推开,倪信严便闻到浓重的血腥味。
他瞳孔直接放大了,满眼所见的全是尸体。
申珏站在他身后,看见此幕也皱了皱眉,现在还没到个月,而且当初只死了永王一个,现在怎么满城都是尸体,仿佛一个活人都没有了。
倪信严紧锁着眉头往前走,随着他看到越来越多的尸体,他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地上不仅有士兵的尸体,还有许多妇孺的尸首,每个人脸上还停留着惊恐的表情。
“我今日是饿得不行了,才从地窖里出来想找点东西吃。”那人说完,又再度恶狠狠地看着倪信严,“都是永王贪生怕死,要不然我们一定能撑到朝廷的救兵来的!”
倪信严在一个幼童的尸体旁蹲下,他看着幼童旁边的拨浪鼓,呼吸变重了许多,眼角渐渐转红,半响
,他伸出将沾了灰的拨浪鼓捡起放进了幼童的里。
突然,不远处传来脚步声。
倪信严猛地抬起头,见到转角有个人影,立刻就追了上去,“谁?”
那人见到倪信严追上来,慌不择路地往回跑,但没过多久,就被倪信严扣住了肩。倪信严死死地扣住那人的肩膀,厉声道:“我是永王世子,你是何人?”
倪信严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他咬着牙擦了擦脸上的血,执拗地说:“我不信你说的话,我父亲才不会逃跑。”他转过身,背就被砸了一下,那人又拿石头丢他。
那人听到倪信严自报家门,却尖叫了一声,他半转过身指着倪信严的鼻尖,目眦尽裂,“叛徒!都是你们这些叛徒!”
倪信严被对方骂得一愣,不由地松开了对方,而那人还在恶狠狠地骂着,唾沫性子几乎都要喷在倪信严的脸上,“都是你们这些人,害死那么多百姓!我们那么尊敬你们,你们为什么要叛国?”
“叛……国?”倪信严有些不敢置信地重复了一遍,“你说我们叛国?”
“对,就是你,还有那个什么永王,你们背叛了国家,还有脸回来?”那人哀嚎一声,直接跌坐在地痛哭起来,“我们的家都毁了,都是因为你们,亏我们那么信任倪家军。你们这些遭天杀的,总有一天老天会报复你们的。”
倪信严蹲下身,神色凝重,“你说清楚,谁叛国了?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死那么多人?”
那人眼含恨地看着倪信严,突然抓起旁边的石头向倪信严砸过去,申珏看见,急忙喊了倪信严一声,可是倪信严躲都没有躲,任由对方在他的脑袋上砸出了血。
血从鬓角初流下来,倪信严只是抬擦了擦血,便对那人说:“好了,你现在可以好好跟我说话了吗?”
那人估计也没想到可以砸伤倪信严,脸上闪过恐慌,半会,他才丢开里的石头,颤着声音说:“这里已经是人间炼狱了,一个月前,城的粮食不足,我们这些老百姓都把自己家的粮食拿出来送到军队里,我家几乎都把粮食全送过去了,我们想只要士兵们吃饱,我们一定能打赢这场战,可以撑到朝廷的救兵过来。
“但是天前,永王带着亲卫叛逃了,他们把我们这些百姓留在了这里,那些士兵群龙无首,被雍国人打得几乎无还力之招,仅仅日,城门就破了,雍国人进城之后要我们交出永王,可是永王早走了,所以他们大开杀戒,见到人就杀,我还是躲在了地窖里才侥幸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