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一刻,她心里却反而轻松了。
方才来的一路上,她想了许多,总觉得心中堵了一口气,不甘心求云娇。
可她没有旁的法子了,茹玉要休她,母亲却说有父亲撑着,茹玉不会那样做,叫她快些回家去。
可她了解茹玉,就算是不写休书,这次恐怕也要同她和离。
她知道,母亲眼盲了,眼下自顾不暇,根本管不了她的事。
再说,就算母亲还同从前一样并未遭遇那场大火,她也管不了这事,除非她能说服杨氏。
可杨氏一向不喜她这个儿媳妇,巴不得茹玉早些休了她,加之这回她又理亏,就算是和离她也无话可说。
她也是实在走投无路了,甚至想到了死,但终究还是舍不下茹玉,便厚着脸皮回娘家来了。
她动身回来的时候,便不是想找自己母的亲,而是要来求云娇的。
她知道只要云娇开口,茹玉一定会听的,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件事情的根源还在云娇身上。
“我帮你?”云娇轻笑:“你莫不是求错了人?”
也不知把云姝从哪里看出来她会帮她?
她巴不得她倒霉呢。
“九妹妹……”把云姝既屈辱又无奈,面上不由流下两行清泪:“我知道从前是我对不起你,我做错了许多事情,但是你后来也把我吓得大病了一场,我们应该算是扯平了吧?”
“那只是你觉得。”云娇冷冷道。
过去的那些事情,又岂是一句“扯平了”就能过去的?
退一步说,她就算不追究那些事,也不可能跟把云姝真的成为什么姐妹,至多就是井水不犯河水。
至于帮她?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九妹妹,我求你了,我真的是没有法子了。”把云姝说着对她磕了一个头:“只要你帮我这一次,去劝劝茹玉别不要我,我什么都听你的,我给你磕头给你赔罪,磕多少头都成,我求你了……”
她仰起头,祈求的看着云娇。
云娇蹲下身,饶有兴致的打量她:“你这么一通作派,我倒是有些好奇,你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能让茹玉这么决绝的不要你?”
她知道,事情不严重到一定的地步,把云姝不可能求到她跟前来。
而茹玉的性子,她多少也了解一些,他不是一个特别果决的人,甚至可以说有些温吞,把云姝不把他惹急了,他是不可能这样决然的不要把云姝的。
把云姝泪流不止,那些事要她如何说得出口:“九妹妹你就别问了,求求你帮帮我吧,我保证……”
“行了,你不说便罢了,反正我也不是多么的想听,你回去吧。”云娇站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徐徐开口。
“九妹妹你……”把云姝猛的地绷直了身子,抬头对上她似笑非笑的眼,又有些颓然:“告诉你也无妨。”
原来,自打杨氏将晚香给了茹玉之后,茹玉就把她留在了跟前听用,她一直都在书房。
把云姝是隔了几日,路过家里的园子,听婢女们在背后闲嚼舌根子,才知晓此事的。
茹玉跟前一向只留一个小满伺候,这回却留了一个婢女在跟前,她知道这事自然不放心。
当日,趁着茹玉不在家中,她便去了他的书房。
晚香果然就在里头,正在收拾屋子。
把云姝看着嫉恨不已,这书房,她从成亲到如今,也不曾来过几回,这个小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