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又略带歉意地看了景礼一眼。
景礼倒是没什么,凭本事吃饭,不怕打脸。
江知也的脸色却没有好转,王毅怎么想的,他心里门儿清,张大师这人是晏城新起之秀,老爷子解决不了的事,王毅请别人过来看,无可厚非,但撞上同一天,还把人领进来,俩风水师不得一较高低?
这就不厚道了。
张大师绕过屏风走过来,见到景礼后,脸上挂着不太友善的笑。
江知也扫了张大师一眼,仅从外表上来判断,的确比两手空空的景礼专业得多。
景礼初来乍到,今天万一落了下乘,恐怕在晏城很难混下去。
但只是客客气气地一走了之,又会让人以为是落荒而逃。
江知也不紧不慢地站起身,低头心不在焉地掸了一下袖口,看都不看王毅,慢悠悠地说:“没事儿,您要是不方便,我们就……”
王毅脸色一僵,他听出来江知也生气了。
江知也可不像江家其他人那么好说话,何况江知也领来的风水大师还是江老爷子推荐的。
王毅连忙抱歉地安抚着江知也,说:“别别别……”他语气一顿,微微欠身赔笑说:“小江……你们先上去坐坐。你看,叔叔跟你爸也有十几年的交情了,你来家里做客,总不能不留你吃顿饭是不是?”
江知也淡笑地紧盯着王毅,口气很冷淡:“是啊,您跟我爸十几年的交情了。”
靠着这点交情,轮不轮得到王毅能接的项目,王毅来要,江知也都给了。
王毅左掌心搓着右掌背,憋红脸说不出话来,江家不能得罪,但今天得罪了张大师,怕是花再多钱也请不来了。
正僵着,张大师笑眯眯地冲景礼说:“无量观,小友好啊,鄙姓张。”
在一个行业里成长最快的方法,就是踩着别人的肩膀上去。
张大师还看得出来,江知也比王毅更有结交价值。
景礼也站起来咧嘴笑说:“您好啊。”
张大师环视一圈大厅,又问:“小友已经看过了?”
景礼摇摇头,笑说:“还没呢,您先请。”
江知也微微皱眉看向景礼,他这都准备走了,怎么这小孩儿竟接起招来了。
景礼一扭头,露出一口皓齿,笑起来人畜无害。
王毅立刻顺坡下驴自己给自己台阶下,江知也不好硬走,只得留下。
王毅领着张大师四处看布局。
江知也陪着景礼坐在沙发上,他趁着人走到别处去,略侧了一下脑袋,在景礼耳畔低声说:“有把握么?”
他的声音很有磁性,又刻意压着,有种慵懒的沙哑。
景礼耳廓有些酥酥麻麻的,他眨眨眼,明亮的眼睛弯如新月,说:“别,根据我平时的观察总结……”
江知也投去一个眼神:“?”
景礼靠近江知也的肩膀,在他耳边信心十足地小声说:“祖师爷最偏爱的就是我!”
“……”
江知也嘴角一抿,这都下灵云观了,还偏爱个屁。
祖师爷的手能伸到晏城来吗?
他今天的脸,怕是要给这小孩儿丢光了。
算了,就当今天出门没带脸。
张大师绕了一圈又绕回来了,他拿着罗盘,站在大厅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