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半分笑意。
景礼走到旁边的桌子上,用张大师之前留下的朱砂和笔等东西,画了一张符放在桌上。
他走到屏风面前,弯腰从屏风侍女的披帛上抽出一根红红的丝线,这根丝线很长,他绕在食指的指头上,一圈两圈……几乎绕满了手指头,才绕不动了,而且细线压根扯不断。
王毅和江知也算是看出端倪,纷纷凑过去看。
景礼说:“拿剪刀来试试。”
王毅麻溜地去了,他一剪子下去,丝线跟钢丝一样,毫无损伤。
江知也虽然忌讳学玄学,但跟着江老爷子耳濡目染,多少也见识过堪舆等场面,这种事他还是头一次见,情不自禁地出声说了一句:“竟然剪不断?”
他不太信,拿过王毅手里的剪子,亲自试了试,不知道这根绣线怎么回事,真的剪不动。
景礼说:“知也哥,我的符帮我拿来一下。”
江知也拿了符箓过来,景礼另一只手接符,用符裹着丝线滑了两道,丝线就断了,符箓里夹着一截儿丝线,落地就燃成了灰烬。
王毅算是开了眼,知道什么是真大师,看到地上的纸灰,他莫名心安地问:“这就没事了?”
景礼拨掉手里已经变黑的丝线,扔在灰烬里,说:“是呀,没事儿啦!”
王毅将信将疑,他地皮的事基本已经锤死了,怎么可能还能发生任何改变?
景礼漫不经心搓了搓指尖染上的朱砂。
江知也凝视着景礼的双手,景礼皮肤很白,包括手也是,水嫩的手又白又瘦,染上一点点红,像一张干净的白纸上晕染了一层墨,很好看,叫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景礼擦掉了手上的朱砂,就跟王毅说:“你不着急打电话去公司问问吗?”
王毅心脏直突突,到底还是顺从地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秘书,依旧是开了外放。
秘书在那头兴高采烈地说:“王总!我们拍地皮的时候,程序出了点问题,本次拍卖被认定失效!那边要收回地皮!”
王毅哈哈大笑,这事儿一波三折,没想到是这么结尾。
他挂了电话,恭恭敬敬地问景礼:“大师,我的屏风到底是怎么回事?”
景礼咧嘴一笑,却笑得没有之前温暖,他扫了一眼王毅手上的戒指,说:“还能是怎么回事,自作孽呗。”
这世上很多事,都是人自己作的孽。
江知也眸光一亮,他眉心微锁,眼神很快又暗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