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然疑惑地一看灶膛,火灭了。
他蹲下,继续生火,等火烧旺时,心里一突,连忙起身一看,瓜已经糊了。
“……”凑合吃吧。反正薛匪风看起来什么都吃得下,军营里的伙夫厨艺可能比他差。
常柏昨晚替主子砍了半夜柴,没来得及劈就天亮了。薛匪风便自己劈了一早上。
不得不说,沈清然做饭不怎么样,还十分耗柴。
桌上终于出现绿色蔬菜,沈清然毫无自知之明地推到薛匪风面前。
吃。
薛匪风嘴角一抽:“辛苦你了。”他夹了一块葫芦瓜入口,眉头瞬间一皱。
苦的?
沈清然做菜容易焦他有准备,但这个苦味是怎么来的?
沈清然期待地看着薛匪风,应该能吃?
薛匪风面不改色咽了下去,不好评价,只把菜碟子往沈清然那边推。
自己尝尝。
沈清然端起碗,他嘴巴叼,不好吃就不入口,宁愿干吃米饭。每天变着花样做难吃的菜,只为了薛匪风做。他自认为今天的菜应该还行,但田里的兄弟俩让他有些心虚,便客气地没有动筷。
最后看薛匪风不吃了,才夹了一块。
刚一入口,沈清然脸色一变。
他忍着没有在薛匪风面前吐出来,保持了一个厨子最后的尊严。悄摸地捧起碗,吐在碗底。
最后收拾碗筷的时候,薛匪风无意间瞥见沈清然的碗底,又见他走动间腰间露出一串铜钱,露出一个疑惑的神情。
沈清然捂着碗,面红耳赤地去洗碗。
薛匪风没有味觉吗!这都吃得下去!
……
洗了碗,沈清然开心地抛着天上掉下来的铜钱,一路勾着嘴角出门。
刚才回来的时候看见村里有一家木匠,他要给薛匪风弄一副轮椅。这样,薛匪风在家里就不用拄拐杖了,手臂肌肉也能休息休息。
木匠叫老余,见沈清然指着轮椅,又只有四十文钱,摇了摇头,“不卖。”
“嗯呜……”沈清然撅着嘴,他没有其他钱了,他摸来摸去,摸到手腕上一对银镯子,立刻褪了下来,连同铜钱一起递给老余。
行么?
老余吧嗒吧嗒抽着旱烟,觑了一眼沈清然,早听说丰子家的媳妇败家,到处勾男人,可今天这一看,摆明是为丰子买轮椅来了。
“我这把本来是打算拿到镇上去卖的,价格定的高。我看你诚心,这样吧,你帮我把那些黄豆捡了,就算补上差价。”老余指着旁边那一堆黄豆荚道。
沈清然露出一个迷茫的表情。
老余恨铁不成钢地“啧”了一声,“这样先用这个把豆子爆出来,然后把枝干上的爆出不出来用手掰,最后捡干净,簸一下。”
“会吗?”
沈清然懵懂点头。
然后就在老余越发大的嗓门中,沈清然笨拙地干了一个时辰,惹得身上毛毛的,还还扎了手。
“你走吧。”老余挥挥手,“看你干活,我都替你着急。”
沈清然目光不舍地看着轮椅。
“拿走吧拿走吧。”
沈清然喜出望外,连对着老余鞠三个躬,吃力地搬了轮椅回家。
村里都是泥路,为了让薛匪风用上最崭新的轮椅,沈清然没有直接拖,而是一直拎着,不沾一点灰尘。
“呼——”沈清然抹了把汗,突然胃中翻滚,有些发虚,他停下来休息了会儿,才觉症状减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