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知晓,就算无人来报,以府内宾客间的传播速度,连氏也用不了多久就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主宅后院,连氏关起门来问话,刚才听见这件事的时候,她整个人差点晕过去,每年她做寿,都会让人准备些金银小物件儿作为回礼给客人带回去,年年都没出过问题,偏偏今年被人当场揭露。
这让她今后怎么在世家圈里做人?简直丢人丢到家了!
“说!到底怎么回事?”连氏对跪在地上不住哭泣的崔氏怒吼,气的直用龙头拐杖砸地。
崔氏哭的不成样子,眼睛一个劲儿的瞥向宁氏,宁氏的脸色也不太好。
“这件事交由你们去办,怎么会办成这样!每年都是真金白银,为什么今年要用假的。你们把我这张老脸搁在什么地方了?你们是想气死我吗?”
连氏出身名门,嫁的又是国公,当了一辈子国公夫人,高高在上,受人吹捧了一辈子,她好面子,好排场胜过一切,管家的权柄她也没有留恋,很爽快的就交到了儿媳手中,她还一直对外吹嘘,她们奉国公府家风优良,从未出过别府那些婆媳恶斗争权夺利之事,然后今天,现实就给了她一记十分响亮的巴掌。
“哭哭哭!哭什么哭!你从中谋利,罪证确凿,今日若不交代清楚,明日你就等着休书吧。”连氏真是气坏了,连这种重话都说出口。
崔氏整个人都愣住了,反应了好一会儿后,才跪着上前哭道:
“母亲息怒,这件事,这件事……我是听大嫂吩咐去做的。我没有从中谋利,一分一毫都没有!”
崔氏出身名门,人人都夸她是个贤良妇,若被休了,那就是灭顶之灾,在灭顶之灾前面,她也顾不得许多,将宁氏给卖了出来。
连氏又是一轮打击,质问宁氏:“竟是你!”
宁氏面上不见惊慌,而是从容不迫的跪到崔氏身旁,神情淡定的说道:
“母亲,我与您说过多回,府中已经入不敷出,不能再奢侈浪费了。您每年做寿,这些送出去的金银,根本是没必要的开支。我也是怕您不同意,才与弟妹出此下策。”宁氏直接认下她和崔氏的行为,最后郑重与连氏总结一句:
“母亲,国公府已非当初了,府库早已空虚,若再铺张浪费下去,只怕就撑不下去了。”
连氏一脸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个侯府出身,人人都道她会持家,贤良淑德的儿媳,久久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