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急,静静等了一会儿,眼睛终于能看清周遭,他又回到了房间,躺在床上。
杜笙尝试起身,手抬起才发现上面绑着链子,他被香儿锁在了床柱上。
“香儿!”杜笙挣了挣,链子收的很紧,他的手只能举过头顶,这个姿势保持一夜,手臂整个酸麻无力。
“香儿!”
外头有人走进来,香儿手里端着药,搁在床头柜上,漫不经心问,“叫我做甚?”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杜笙语气里藏了愤怒,“放开我!”
香儿对他不理不睬,还当着他的面,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拆开倒进碗里,边搅拌边问,“你看见了吧?”
杜笙蹙眉不答。
香儿提醒他,“昨天在厨房里,看见我下药,所以没喝对不对?”
杜笙握紧了链子,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香儿端起碗,坐在他旁边,“为什么不喝?想趁机逃跑?”
她似乎有些生气,“我就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小姐让我千万防着你,还说你这个人聪明,有些小心思,搞不好假装失忆骗我们,果然,你这个骗子!”
杜笙凝眉。
把人逼得跳河的是她们,给他喂药的还是她们,把他绑在这里的依旧是她们,怎么听香儿的语气,都是他的错喽?
他不该逃跑?活该被抓?
香儿把药递到他嘴边,“喝了药我就给你松开链子。”
那药里下了很大一份能让人睡觉的东西,喝了就等于放弃挣扎,杜笙抿住唇,闭上眼不看她。
香儿冷笑,“你以为不喝就能跑得掉?我实话告诉你吧,明天就是你和小姐的大喜之日,现在整个朱府上上下下有上百个人忙活,且不说能不能从他们手里跑掉,光是这条链子,我不解开,捆你一辈子都没问题,不过……”
香儿嘴角扬起坏笑,“你已经被捆了一天,再捆一天怕是会废掉,小姐说了,对你失望至极,只要脸没事就好,缺胳膊掉腿她不在乎,大不了当个废物养着。”
杜笙睁开眼,瞳子里染了一丝恨意,不过很快掩盖下来,柔声道,“香儿,我没有骗你,我真的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是因为听到你跟你家小姐说话才决定跑的。”
“我怕,我还没有接受入赘的事,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香儿摇头,“别骗我了,说这么多你就是想逃跑。”
她想不明白,“小姐对你这么好,供你吃,供你穿,连房子铺子都是小姐给的,你们朱家的债也是小姐还的,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愿意当小姐的夫君?”
越说她越生气,原来还念着旧情,细细劝说,后来干脆用力捏着他的下巴,晃了晃端着药的碗,三下五除二灌进他嘴里。
杜笙拼命挣扎,奈何手脚被缚,又被捆了一天,没吃没喝浑身酸软,根本不是香儿的对手,只能眼睁睁看着褐色的液体不断流进嘴里,有些顺着嘴角淌到脖间,湿了大片衣襟。
香儿也不管,还在灌,直到连碗底的渣都不剩之后才放过他。
药放的料太多,杜笙几乎在刚喝完的一瞬间起了反应,眼皮越来越重,手也无力的垂了下来。
香儿又等了一会儿,瞧他没劲折腾才将链子去掉,“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明天好上花轿。”
她说罢站起来,收拾了一下残局,给杜笙盖上被子转身离开。
杜笙这一觉睡得很深,完全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