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同学,本来要上场跳舞的那位同学不巧伤了腿,老师听说你会拉小提琴,校庆那天你就代表我们班上去表演个节目吧。”
班主任没有给她拒绝的时间,说完就拍板定下。
而夏轻又不是个擅长拒绝别人的性子。
恍惚着就答应了下来。
转眼就到了要上台表演的日子,夏轻心里还有些紧张,她手里的小提琴看得出有些年岁,半旧不旧,倒也看得出被主人呵护的很好。
夏轻在后台找了个角落坐着,低垂着眼眸,毫无存在感。
哪怕是过去了一个星期,她还是有些恍惚,她也没想到自己醒来就回到了高一刚入学不久。
今年的她才刚刚十六岁,左耳弱听,但却还没有被打的完全听不到声响。
夏轻回想起上辈子发生过的事,脸色苍白,唇色浅浅,母亲早年因病故去,当初治病花去了家中的大半积蓄,父亲拉扯她和弟弟两个人长大,实在过于艰辛,她主动放弃了学小提琴和舞蹈的机会,弟弟也放弃继续踢足球。
可是夏轻的弟弟不是个听话的人,脾气不好,念高中的时候不知因为什么和人起了争执,被堵在巷子里差点被打死。
夏轻知道后急匆匆的赶过去救他,社会上的混混一巴掌打过来,她的左耳就再也听不见任何的声音,额头上也落了疤。
渐渐的有人开始叫她聋子,也有人说她是个丑八怪。
夏轻闷声不吭忍受了三年的非议,平时表现的和没事人一样,其实暗地里不知道哭过多少次。
她正想的出神,眼前忽然多了个少年,穿着校服,神情不耐,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她的椅子边:“你饭盒忘记拿了,爸让我给你送过来。”
“谢谢。”
夏轻抿唇,仰着脸看向只爱比自己小几个月的弟弟,问:“你吃过饭了吗?”
这是夏轻的弟弟,他姓季,叫季周。
两个人不是亲生的姐弟,季周是六岁的时候被抱到他家里,听说是他家里人出了事,把他送过到夏家来避难,十年过去了,季家一直都没人来接。
季周一直都不怎么喜欢她这个姐姐,平时就连说话都不肯好好说。
夏轻也没想到,后来她出事,季周居然也会抱着她失声痛哭。
季周不耐的回了一句:“吃过了。”
夏轻点头:“那就好。”
季周今年也在十三中念高一,只是成绩不太好,他似乎还有约,冷着一张脸说:“我有事,先走了。”
夏轻想起这个弟弟身上后来发生的事,揪紧了手指头,低声细语道:“爸爸知道你去网吧打游戏,一定会很难过。”
季周脚尖顿住,“那是你爸又不是我爸”这句话落到嘴边,吞咽下肚。
他嘴硬道:“我没有要去网吧。”
想到夏父那张苍老的容颜,粗糙的双手,季周干涩的说:“我回家了。”
她拽了拽季周的衣角,小声的说:“那你回家的路上小心点。”
季周一顿,语气依然不太好,“我知道,不用你管我。”
男孩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转身离开。
后台闷热,还不怎么透风,夏轻的掌心已经攥出汗来,坐姿端正,绷紧了背脊。
“十一班夏轻,马上就到你了。”
报幕的同学好心提醒,她起身,捏紧了的五指缓缓松开,拿着小提琴到台阶处等待上场。
夏轻并不是第一次上台,饶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