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是因为这事,还拿他开玩笑,打趣道:“行哥,你还行不行了?”
孟放拍拍陈是的肩膀,啧啧道:“陈是,永远不要说一个男人不行。”
陆行冷笑着看他们两个:“操你妈,你们俩给我滚远一点。”
他们边走边说,穿过巷口时,还是孟放眼尖,一眼瞧见还在等车的夏轻。
“行哥,你新同桌。”
陆行停下脚步,双手插兜,挺拔的身躯立在阳光下,唇角微翘,像是嘲弄,“你说的那个小聋子?”
夏轻的脸泛着病态的白,捏紧手指,往后退了两步,仿佛这样就能离他们更远一些。
她不敢抬头,没有和少年对视的勇气。
陆行抿着唇,沉默的往前走了两步,慵懒散漫,瞥了一眼细皮嫩肉的她,只是女孩似乎把自己当成了洪水猛兽,往后退了好几步。
这让他很不爽,仿佛自己被当成了一个垃圾,不招人待见。
凭她也配嫌弃他?
陆行抬起眼皮,语气极差:“新同学,你躲什么啊?”
夏轻还是低着头,咬了咬唇,小声回:“没有。”
陆行轻蔑一笑:“那你往后退什么?”
夏轻绷直了小腿,抬眸对上少年不屑的眼神,苍白而又无力的解释:“躲太阳。”
她还记得十六岁的陆行,是个嚣张跋扈横行霸道的少年,眼神桀骜,洒脱不羁,脾气比谁都差。
不好好上学不好好念书,从来不肯穿校服,也从来听不进别人的话,每周都要染稀奇古怪的发色,行事作风高调,乖张霸道。
是个我行我素、张扬肆意的人。
他懒懒散散,但又冷漠暴戾。
刘海恰巧遮挡住夏轻一双漂亮的眼眸,黑色镜框又将她衬托的有几分老气。
乍一看,这人就是陆行最讨厌的那种。
埋头苦读,古板不开窍的书呆子。
孟放听见她的话嗤地一笑:“哈哈哈哈我操是不是行哥的光芒亮瞎了她的眼。”
“行哥光芒普照大地啊。”
躲太阳这个借口真是可爱而又敷衍。
陆行的目光紧盯着她的脸,忽然开口道:“你把眼镜给我摘了。”
晚风徐徐,掠过耳畔,拂来阵阵暖意。
夏轻睫毛颤抖,骨节泛白,咽咽口水后小心翼翼的开口:“高度近视,摘了眼镜就看不清楚了。”
陆行却没那么体贴,想做什么就做,他不耐道:“让你摘你就摘,哪来的废话?”
男孩乌黑的瞳仁紧盯着她。
少女的长发蓬松的挽在脑后,脖颈白皙,鼻尖微红,看起来柔顺乖巧。
靠的近些,还能闻见她周身散发出浅浅的茉莉花香。
夏轻绷着背,僵硬的站在原地,握紧了手指,白玉皓腕上的青色血管若隐若现。
陆行等的不耐:“赶紧的,我让你他妈的把眼镜给摘了。”
夏轻怕惹急了他,这人之后会一直紧盯着自己不放。
她抬手将眼镜框拿了下来,夏轻没有骗他,这双眼睛的确是高度近视,失去镜片之后,眼前骤然模糊,蒙蒙一片看不太清楚。
这张脸清纯中透着几分明艳,漂亮的有些抓眼。
所以夏轻才会刻意留不喜欢的齐刘海,戴上老气横秋的眼镜。
此时她低着头,畏畏缩缩,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