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轻眼睛笑的眯了起来,像弯弯的半月,她乖巧道:“谢谢杜姨。”
杜姨和她爸相互扶持已经有三年。
夏轻潜意识里觉得他们将来会结婚,她喜欢大方温柔的杜姨,将来有个人照顾父亲,也是好事。
季周和她不一样,每次对杜姨都不咸不淡,还能隐约看出不喜。
这么些年,她就没见季周喜欢过谁,对他有养育之恩的父亲,看着也没多大的感情。
杜姨见她脸色不好,关切问道:“轻轻是不是考试太累了?脸也太白了。”
“我没事,休息一会儿就好了。”她犹豫开口:“季周回家了吗?”
她真的怕,季周又跑去网吧游戏厅之类的地方。
杜姨点头:“回了,比你还早呢。一回来就往房间里钻,叫他出来吃水果都不肯。”
“吃饭的时候我叫他。”
“成,饭菜都做好了,饿了你们就吃,姨先去给你爸爸送饭。”
“谢谢姨。”
“跟我客气什么。”
门开了又关。
夏轻放下书包,静悄悄走到季周的房间门前敲了一下:“吃饭了。”
过了半晌,里面传来一声:“我不饿。”
夏轻觉得他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点不对,嘶哑虚弱。
她站在门口,对他说:“季周,你出来。”
几分钟之后,季周丧着脸打开了房门。
初中起,小时候跟在她后面喊她姐姐的那个小萝卜,就已经比她高。
夏轻仰着脖子,望着他的脸。
季周的脖子和脸颊上,有几道明显的伤。
不知什么时候被弄上去的划痕、淤青。
夏轻的胃更不舒服,唇瓣动了动,她问:“你和谁打架了?”
季周自觉难堪,别开脸不看她:“没谁。”
“伤怎么来的?”
“自己碰的。”
夏轻无力道:“你以后不要和别人打架了。”
她的样子看起来着实虚弱,脸色苍白,四肢无力,季周狠不下心再说难听的话。
不太情愿的说:“嗯。”
夏轻给他上了药,自己也吃了两粒胃药,才觉得舒服许多。
吃过晚饭,洗好碗筷,夏轻回房间休息。
第二天上学,季周把药落在了餐桌上,她出门时,顺便带上了他的药,打算在早读课之前拿去给他。
季周平时都是走路去学校,夏轻是搭公交,这样即使她出门的晚,也比季周先到学校。
快上课之前,夏轻在校门口等到了姗姗来迟的季周。
他穿着校服,面无表情,满脸生人勿近的神态。
夏轻小跑上前,把书包里的药塞给他:“你出门时忘记拿了。”
季周没忘,就是不想带,他极不情愿的接过药:“快上课了。”
早读课的提醒铃已经响过一次,还有五分钟就上课。
进学校之前,夏轻低声说:“你不要不吃早餐,对胃不好。”
季周嗯了嗯,这两天乖的出奇。
夏轻转身时,高挑的男孩突然拽了一下她的袖口,“等一下。”
她回头,满眼疑问:“还有别的事?”
季周从兜里摸出两块巧克力,放在她小小的掌心内:“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