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我老公是大学同学,许多同学毕业就分,班里只有我跟他走到最后。他们都说我运气好,我们门当户对,没有所谓门第之见,找的工作也是旗鼓相当,没什么不顺心的。后来,我考了事业编,他获得上司赏识,业绩越做越好,成了公司里最年轻的市场总监。”
肖遥转了转自己的手镯,指尖不小心触到自己的伤疤,她的声音也停住。宁悦见状,从门口的小矮柜上拿起水壶,给她和许淙添水。
“我的工作很清闲,你知道的,体制内的办公室工作,闲得发慌,一闲下来就容易想多。他因为工作应酬越来越多,每个月能按时在家吃饭的次数屈指可数。朋友们都劝我生个孩子,可是,他不在家,我跟谁生?”她哽咽。
宁悦递了张纸巾过去:“吵架了?”
肖遥避开自己的眼妆,轻轻擦了擦眼角,“吵了,起先只是吵架,吵着吵着我就控制不住自己。宁医生,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那种感觉,我每次都对自己说,他不是那样的人,他很爱我,他不会跟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乱玩,但我只要一想到他今天又没有回家,我就控制不住要发脾气。然后,他不回来,我只能伤害自己,我真的控制不了自己的手。”
宁悦端起茶杯,要她润润嗓子,“别急。”
肖遥握着茶杯,手心一下子被一股热源包围,她深呼吸,“宁医生,很奇怪,当我胡思乱想,想要发脾气,一遍遍给他打电话他却不接的时候,我用刀在自己手腕上划下第一刀,很疼,血一下子涌了出来,可是我竟然有种奇异的快感。血在流,刀子是红的,我不想去擦药,不想止疼,就这么看着血往外涌,我的心竟然慢慢平静下来。”
许淙终于忍不住,抱住颤抖的姐姐。
肖遥顺势靠过去,眼眶泛热,“有了第一刀,就有第二刀,后来,渐渐的,我的刀子忍不住动向他。吵架的时候我喜欢用东西砸到他身上,先是衣架,再是刀。我知道我这样不对,我控制不住自己,我控制不了……“
宁悦又递了张纸巾,这回肖遥没接,任泪水落下来。
“我真的控制不住我自己,我很爱他,但是我忍不住要跟他吵架,你说我怎么办?每次失控之后,我还要粉饰太平,不能让外人看出一丝异样,连我最亲近的家人都不能。”
许淙抱着姐姐,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濒临崩溃的边缘,肖遥忽然直起身,整张脸埋在自己双手间,将脸上的眼泪水擦得干干净净,“对不起,让你见笑了。”
宁悦伸手:“介意我看看你的镯子吗?”
“当然不会。”
“谢谢。”她握住肖遥的手腕,摸上颜色极浅的镯子,很温润的触感,摸上去暖暖的,“很漂亮的镯子。”
肖遥惊讶:“你也喜欢玉镯?”
“喜欢,我以前有块和田玉的挂件,后来不小心丢了,我找了很久。”
“我有个朋友雕玉,可以介绍你认识。”
许淙听着两人的对话,有些摸不着头脑。
宁悦笑着道谢:“其实这么漂亮的手镯应该发挥它的作用才是。肖小姐,我建议您换只手戴镯子。”
肖遥下意识摇头:“不行。”她的疤痕会暴露无遗。
“肖小姐,我觉得换只手戴更漂亮。”
肖遥半信半疑:“我试试?”好似是懂了。
宁悦:“我帮您?”
“谢谢。”
宁悦在抽屉里翻找,找出前段时间丁琦微从泰国给她带的手工皂,她一直搁在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