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争面无表情的推开逐月楼内院一层的大门,阴凉的风扑面而来,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他走的很慢,“咔哒咔哒”的脚步声响彻在整个黑暗的长廊里,血腥味愈发的浓重了。
卫争终于穿过了整条走廊来到了逐月楼的暗部。
这是一个极其阴冷的巨大刑室。
墙上挂着的全是各种令人胆寒的刑罚工具,刑室里整齐的摆放着十多个铁床,上面坠着一堆乱糟糟的铁链,黑色的链条上还黏着一些脏污的血肉,恶心至极。
最中间的一个铁床上,躺着一个男孩。
他不着寸缕,四肢被铁链紧紧的锁着,不知被禁锢了多久,铁链已经深陷在皮肉里,结为了一体。
男孩的身体很干净,像是被人专门细心的清理了一番,在这全是血污的刑室里,好似生长在污秽之地的莲花。
卫争看着男孩装满了死气的眼睛,脸上终于有了表情,他笑的慈悲又冷漠,“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只要你能认真的回答我。”
他抬手轻轻的碰了碰男孩冰凉的脸颊,“你爱我吗?”
男孩声音空洞,像回答了无数遍一样熟练,“我爱你,很爱。”
卫争深情的看着麻木呆滞的男孩,像是在透过他看另外一个人,“真的吗?我好开心。”
男孩一动不动的躺在铁床上,像一个假人。
“你难道不开心吗?还是因为不想被锁着?你可以继续逃走的,我不再抓你了,这次我会放你走。”卫争抚摸着男孩的发顶轻声说道。
男孩沉默许久,“求求你,杀了我吧。”
“好吧,你们提的要求我总是会答应的。”卫争脸上露出哀伤的笑容。
逐月楼里烛光昏暗,雅阁里的人都在静静的等待消息。
忽然门被轻轻的叩响。
青衣少年的声音传了进来,“请陆少主移步二楼内院。”
陆耳起身,叮嘱一旁的花不闻,“一会儿进去你别说话。”
花不闻一脸不爽:“为什么?我又不是哑巴。”
陆耳严肃:“你出声的话会干扰我和旧情人之间的气氛。”
花不闻:“什么旧情人?”
陆耳拒绝回答,一脸神秘的再次提醒道:“还有,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反抗。”
花不闻:“凭”
陆耳:“凭我比你有脑子。”
花不闻:“我姑且不与你计较,都在账上。”
逐月楼的二层最里面藏着一个隐蔽的黑色木门,两人跟着青衣少年慢慢的走了进去。
长廊里檀香味十分浓郁,像是在遮盖些什么,不远处的内厅里昏黄的光明明灭灭,一个人影映在地面上,轮廓柔美。
是个女子。
“陆公子,多日未见,可还记得我?”
陆耳没着急回答,他不慌不忙的迈进了屋子。
身后的花不闻皱着眉头,脸上写满了“什么破地儿走着都嫌脏脚”的厌烦情绪,但无奈不能说话,没法儿恶语嫌弃,憋的很是辛苦。
说话的女人婀娜的躺在屋内的软榻上。
她洁白无瑕的额头上画着一朵朱红色的牡丹,正是方才在玉台上弹奏箜篌的美人。
“沉鱼夫人一上台,陆某就认出了。”陆耳挑眉,笑的温柔,风度翩翩的坐在了她的身边。
美人言笑晏晏,眉眼里尽是风情,和在台上的冷漠样子判若两人。
“沉鱼竟是没想到,陆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