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军中,贾代善可以算第一人了!
看看隔壁那宁府,要不是有她史婉儿的夫君周旋,贾敬哪怕入道了,贾代化哪怕警觉借着病退了京城节度使之位,还死的时候恰好。可到底父子俩都跟废太子牵扯甚多,就算能逃得了抄家灭族,也避免不了被贬为平民。哪里还能轮得到珍儿这混小子继承爵位?
甚至贾代善还奔走,帮这隔房的侄孙寻了一门好亲事—护国长公主的孙女洛绵绵。要知道护国长公主可是太、祖爷的嫡亲妹妹。这洛绵绵之母还是首辅钟阁老家的。其父是名传天下的大儒,书画双绝,在国子监任教。
是又清贵又富贵!
要不是她的政儿年岁不合,她都想让人休掉王氏,换门亲了。
当然,她贾史氏也知晓要念着贾家好,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己儿子不合适,让给隔房大侄孙也成。
可偏偏贾代善这还有脸跟她说,珍儿文武不怎么滴,也就是小脸蛋,还有爵位,族长之位是筹码,得岳家喜欢。
这就气人了。
自己都清清楚楚知晓的事情,有闺女的,当岳家的,谁不希望闺女一嫁人就有诰命?不排除寒门学子能够扶摇直上的,可十四岁就是一品诰命,等到了四十岁是一品诰命,两者能一样吗?
贾史氏是越想越满肚子的牢骚,可偏偏瞧着贾代善眉眼间带着的喜气,尤其是看着她露出来的柔情,似乎还在盘算着要如何如何的游玩,不由得心中幽幽一颤,那为人母的一些愁绪,刹那间就退散的干干净净。
“老爷,你可说好了,到时候可其他混小子都不带,也不能路上又为什么政务犯愁。”贾史氏一脸肃穆的开口,可说到最后忍不住笑了笑,眉眼间也带着些希冀。
“那当然。本将军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贾代善拍拍胸脯,“好了,不说这个了。婉儿,你去东府看眼珍儿,他听你的,督促着他多临阵抱佛脚,多背一些文章。洛家夫妇都是文化人。等过了这关,叔祖父给他选一匹汗血宝马啊。”
“老爷你这话说得好像贾家拿不出手一样的。”贾史氏听着挺不乐意的,“珍儿有你这叔祖父在,谁敢给他颜色看不成?”
“别气,这就说说,自我谦虚。”贾代善瞅着拉长脸的发妻,微微叹口气。贾史氏什么都好,就是有些过分重颜面。
先前敏儿的婚事,人就有些不乐意的,他解释了好久,才做通工作。
现在嘛,虽然珍儿是他们隔房的。
可他们两府不说血缘关系,便是利益上共同进退的。况且还有些年龄差距,所以他贾代善还真是把贾珍看做大胖孙子的。
某些男人嘛,诸如他,对于人生第一个,总是没抵抗力的。
第一个大胖孙子,还是唯一的侄孙子,可不是掌心宝贝着。
至于贾史氏嘛,也是喜欢大胖孙子的。珍儿其他不说,嘴巴贼甜的。哪怕后来贾史氏生了敏儿,对于这个侄孙子也是宠爱有加,等有了自己亲孙子,也挂念着珍儿。
“真的,珍儿他叔祖母,知晓你也疼孙子……”
说了些好话,看着贾史氏露出笑脸,贾代善才松口气转身离开。
看着贾代善边走边还在询问仆从,贾史氏嘴角的笑意缓缓变了变,带出了一抹的冷意,“赖嬷嬷,老大确定在睡觉吧?”
“回太太的话,确定。”赖嬷嬷靠近贾史氏,悄声道:“夫子都打点好了。”
“那就好。”贾史氏捏了捏帕子,深深叹口气,“相比老大,老二实在太辛苦了,我这也是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