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代善眉头拧了拧,视线往贾赦正面看过去。
而此时,看着贾赦随着被揪着的发丝仰起来的面容,贾政眼眸划过一道冷意。要知道,贾赦什么都比不过他,可偏偏比他早生四年,而且这脸蛋长得还比他好看。用他自己的话来说—爷就是花瓶,那也是皇宫贡品级别,不是地摊货。
哪怕现在面色惨白,眼底青黑,都未削减贾赦的美貌,反而还给人增添了几分楚楚可怜的病态之美。
而贾代善还压根不知晓兄友弟恭表象下的兄弟不合,他本是板着脸想要吓唬人的,但当眼角余光看见那灰白的面色吓得手一抖索,一手揽住身形后仰的贾赦,一手忙不迭往人额头探去。
—他压根没用劲啊,看着脸色不会风寒了吧?还那么多汗珠?
就在贾代善纳闷不已时,随着头皮发麻,疼痛传入脑髓,似乎有一道亮光驱散了浓稠的黑夜,贾赦意识慢慢地的回笼。可当有些朦朦胧胧的意识时,疼痛便从脑海迅速扩散到四肢百骸,疼得贾赦呻、吟出了声来。
浑身上下都难受就像刀绞般便罢了,贾赦发觉自己耳朵边嗡嗡作响,有一道冷冰冰的声音,就像有成千上万个夫子在嘛哩嘛哩哄的念叨—“您已成功绑定本系统,新手引导正在启动。”无比烦人,非但如此,不远处还有一群在叽叽哇哇的,吵着他脑壳越发的难受。
“你们这帮贪财的,连砒、霜都敢买假货?”贾赦闷哼一声,还没睁开眼,就先嘴巴微微一动,埋汰开来:“老子好歹大义灭亲,早知道换个死法了。”
—他最怕疼了,好不容易下定决心选了个体面的死法。
此言不亚于晴天霹雳,让屋内众人都齐齐睁圆了眼,不可置信的看向贾赦。
贾代善闻言脑中空白一片,只不过多年征战的经历让他瞬间意识回笼。眉头死死拧紧成了川,贾代善手上动作却是带着轻柔,干脆了当的把人抱起来,“赦儿,是不是做噩梦了?”
“来人,请太医!”
吩咐过后,贾代善脚步匆匆往外而去,侧眸看见有些呆愣的贾政,深深叹口气—老二这反应能力还是弱,难怪一上考场就紧张,还得多出去历练历练。
想着,贾代善吩咐道:“暂不上课了,老二你随为父来。”
贾政看着贾代善面露出的焦虑之色,垂眸撇撇嘴—他敢笃定贾赦定然又是演戏呢,想要借此逃避惩罚。
可惜这样的招数,他爹次次上钩。
贾政不情不愿的露出一抹担忧来,也跟着唤了一声:“是,父亲。这……大哥是不是做噩梦了?”
边随着贾代善的步伐往旁边的东厢房而去,边走,贾政朝自己的长随笔墨扫了一眼,示意人赶紧去找自己的靠山。他娘说了,这种旁枝末节他贾政都不用理会,只要好好读书能够高中便可以了。
可高中……
贾政咬了咬牙,死死掐住掌心,不让自己去回想南下金陵参考的一幕幕。那是他贾政永远的耻辱!!
眼见父子俩都离开了,贾家仆从也跟随过去,夫子眼眸闪闪,也跟着迈步而去。书房的人员人都这么一动,就有人趁着乱中偷偷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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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贾赦睁开了眸子,愣愣怔怔的看着眼前抱着他的人,眼眸都瞪圆了一分,百思不得其解:“爹……爹?你……我在地狱了?”
说话间,贾赦狠狠倒抽了口冷气,感觉自己肚腹内似乎蚂蚁在啃噬一样,疼痛不已。
“没人说过做鬼会……会重复临死一幕啊。”
瞧着贾赦似乎都因为高烧开始胡言乱语了,贾代善脚步加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