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贾代善浑身一僵,对上帝王冰冷的都有些不带情感的眼神,心知人是动怒,嘴巴张了张,但最后还是忍不住替自己儿子,替他们父子情谊辩驳一句,“皇……皇上,我信老大。这么蠢的,就他独一份的。”
理智的弦彻底绷断,泰和帝起身袖子一甩,指向贾代善,“你是在朕面前炫耀了?你给朕跪着。”
说着,便毫不犹豫走了。
“末将恭送吾皇。”贾代善匍匐跪地,“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完之后,贾代善听着又“枝哑”一声关上的殿门,忍不住长叹息一声。
听着自己的叹气声飘荡在殿内,余音袅袅的,贾代善颓然垂目,接着一声又一声的叹息。
人到中年,烫手山芋是一波一波又一波。
人心难赌。
但所幸,他和皇帝还有相似的原则。
他还记得当初政乱过后,太、祖爷拍着他有点脏兮兮的头,跟拍西瓜似的。所幸他爹也是这样的力道,他家世交大伯们都这种没轻没重的,锻造着他十分耐打。
然后哪怕刚经历子嗣篡位的太、祖爷,没有想象中的伤感,反而带着些笑意,问道:“贾源家的小子,你懂什么叫天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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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出了门的泰和帝凝视着乾清宫三个字,眸光闪了闪。
“小衍,你是不是也觉得爷爷狠心啊?将你爹,还有三个叔叔都杀了?爷爷这辈子说实在的,自己想也没想过能够登基成为皇帝的。一开始只是想活着罢了,后来身边的兄弟越来越多,这天下莫名其妙的就成了我司徒家的天下。”
“后来爷爷明白了,这天下不管打还是治,都挺容易的。有个安定的环境,然后有饭可以吃,衣服可以穿。等这两样好了,修修房子啊,通通路啊,就成了。衣食住行,老生常谈。”
“可也不容易。”
泰和帝眸光一闪,深深叹口气。
不容易,真不容易。
之前哪怕政变,还是正常的争权夺势手段。
可现在呢?
前朝余孽,子嗣夺嫡,番邦部落,连番上演就罢了,还来个巫蛊。
被帝王腹诽为巫蛊的罪魁祸首贾赦感受到喉间流淌过的苦涩,缓缓睁开了眸子,惊得仆从喜气连连,忙不迭去请人。
贾珍率先崩进了房,欢呼:“赦叔,你醒啦?黄太医说你中了番外的砒、霜,量剂又少,且他医术高超,从阎王爷手里把你抢回来了。”
“闭嘴!”贾赦默默侧个身,“别救我了,让我去死”
“叔,您到底怎么了?”贾珍听到这话哀怨无比,“叔祖父进宫后,家里完全就是五步一岗三步一哨的,尤其是书房,都不许任何人进出,我想去找瑚儿玩都不成。干坐了一下午,又焦急又无聊的,政二叔还损我!当我不懂呢,不就是觉得你是巫蛊邪祟吗?”
“这又怎么了?这世上不是本来就有能掐会算的神棍吗?”贾珍一摊手,“照他说的,看相算命的不都得死?没准你就是祖宗显灵也说不定呢。”
“不要死了,我还是最喜欢你了。要不然我们打马吊好不好?”
贾赦:“……”
【宿主,经检测,马吊是麻将的前身。此根据古地球文化习俗记载,算得上老少皆宜之物。宋儒杨大年曾著《马吊经》,李嗣业亦著有《马吊谱》,详述马吊戏的玩法,只可惜时代动荡,此书遗失。现如今请宿主接受打马吊的任务,复刻传统的马吊,以供后人参考。完成后可获得三百积分,若是拒接任务,将会受到十级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