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我……”贾赦气得胸膛都一抖一抖的,脱口而出之前想到了帝王一句诛九族,打了个寒颤,咬着牙委屈:“皇上不许我说外部朝廷斗争。但你就是个势利眼,势利眼!”
“我势利眼会容许林家女进贾家?”
“为了林家的家产!”
“呸!我杀了你谋取你的私产不是更多?怎么不趁着你受丧之期,甚至琏儿都还小,就弄死他?连张氏的嫁妆没准我都能到手了!说我势利眼?笑话!”
我顶多有贼心没贼胆!
贾政最后一句话倒是没说出口,只在心里哼哼,他信自己会住荣禧堂,因为他娘为替他办好的。
娘啊,其实也就贾赦看不透。
要的只是儿子,能被掌控给她脸上添光彩的儿子。
就贾赦说的那个“梦”里,否则,太太为何有了所谓的携玉而生的贾宝玉,谁都退射一地了,不就是因为玉,权势象征也。
做梦着呢!
他贾政为何不顺势而为,失败了,不过老娘糊涂次子出事,他还有长子嫡孙呢!
“我呸,我……”贾赦话语戛然而止,怔怔的看向贾政,“对哦!你们把王熙凤嫁过来,就是为了谋取我的私房。可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甚至琏儿还小轻易一场风寒就可以要了命?”
“哼!”贾政冷哼了一声,揉揉肚子,看着偃旗息鼓的贾赦,反而不尽兴了,催促着,“接着骂啊,要不然肚子更饿。”
“骂个屁啊!”贾赦一听这话下意识的揉揉肚子,“你是不是傻啊,刚才没听听风说十里外有石屋的。”
“我耳朵没聋,石屋里有食物,但是你走过十里吗?还黑灯瞎火的,走过吗?”
贾赦闻言,气愤的挠头,“你说说,那个糟老头子也真是坏啊!这么欺负人有意思吗?知道我们在家也是坐轿子的,现在竟然把我们赶到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来。”
“还不是因为你傻逼,没搞清楚就乱吼乱叫!死不了活着遭罪爽吧?”
贾赦牙根紧咬,“那起码把你,把你们全拖下水了!不亏!不说满朝文武了,就是那潜龙被我拉下马,我就是有骄傲的资本!你说说前朝那些硕鼠一样的余孽,怎么有脸给自己取这么一个名字啊?”
“天晓得。贾赦,你能不能别转移话题?认真点成吗?别躲避饿肚子的问题。”
“你傻逼啊,我骂骂潜龙,没准听风他们听的开心,就偷偷给我们送温暖了来了呢?难不成你还想着自己走十里地啊?”
贾政点点头:“也对。”
“而且珍儿都教你办法了,你也不会学。看我的,”贾赦把灯笼塞给贾政,自己身形一软,瘫坐在地,双臂往东边张开,“皇上啊!我贾赦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您那么高贵仁慈宽厚大方的主,我那么卑微卑微的祈求您,您开开恩,给我来碗鸡汤暖暖身,在随便来两小菜就好了!我不挑食啊!”
“皇上啊!听听您最最最会做梦的子民的呼唤呐!发自肺腑的,就那么点点的小小的卑微至极的恳求。”
“皇上!”
“………………”
字字泣血的呼喊声飘荡在了山谷内,随着风声传递到了距离两人不远处高耸的山坡。
山坡内有一狭小的密室,此刻挤满了不少人。可静得跟空无一人般。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望着站在最中间,一动不动恍若冰雕的贾代善,最后听风和前来的九州之首财使联手推了一把黑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