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失声道:“你,你是‘金风细雨楼’的人?!”
白愁飞怪有趣地看着温柔,又相当无奈地望了望王小石和方夏。
赵铁冷顾不得温柔,只盯着王小石和方夏:“你们既已识破我的身份,白愁飞这人我虽无深交,但我信得过他。温女侠是自己人,我不能杀她。就只有你们……”
王小石脸不改容地道:“就只我知道,你不只是赵铁冷。”
他此语一出,连一向沉着的赵铁冷也霍然变色,疾地跨前一步,喝道:“你说什么?”
方夏的目光也变得凝重,不由对王小石有些刮目相看,
王小石望定赵铁冷,说道:“你不是赵铁冷,你其实就是薛西神。”
赵铁冷脸色赤涨,双拳紧握。温柔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
王小石却很有趣味似地望着赵铁冷,说道:“我说对了,是不是?”
赵铁冷的双拳缓缓握紧:“你怎么知道的?”
王小石笑了。
方夏也笑了,甚至火上浇油:“是你告诉他的。”
白愁飞倨傲冷漠的眼神,忽然有些变了,变成有一种奇异的温暖,但这变化一闪而逝,他又回复到那悠然自得、漠不关心的神态,忽叫了一声:“赵堂主。”
赵铁冷回头:“什么事?”
白愁飞笑道:“你若在怒愤中,不一定能敌得过这位王老弟呢!何况他们还是两个人。我见你是朋友,又慷慨给我银两,我才让你平一平火气呢!”
赵铁冷心中大怒,长吐了一口气,才道:“你认为我不敌这两位朋友?”
白愁飞负手道:“我也不知道王老弟的武功高低。”他顿了一顿,“不过,你和方兄交过手,心里应当是有底的。”
赵铁冷手心顿时沁出了冷汗,王小石没与他交手,方夏的剑他却是领教过的,没有必胜的把握:“好,好,那今日的事就此作罢,还盼几位信守承诺,日后山高水长,有缘再见。”
王小石插口道:“且慢,‘六分半堂’与‘金风细雨楼’的斗争,谁胜谁负,我也不想过问。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正色问,“你是不是为了破坏‘六分半堂’的名誉,所以故意要这些江湖卖解的、戏班的和商贾净干些伤天害理作孽的事?”
赵铁冷略一迟疑,心知推托不到总堂命令上去:“‘六分半堂’要维持这样大的局面,养活这样多的手下,暗地里做的是什么买卖,人尽皆知,本用不着我加这把劲。但‘六分半堂’在湖北向有清誉,实力高涨,我不用此计,怎能教一向跟雷损有勾结的巡抚大人,改弦易辙,致而清除‘六分半堂’的势力,另行结纳苏公子?厉氏兄妹、姓丁的和顾寒林一向不干好事,再加这一闹,又来个全军覆没,‘六分半堂’便要在湖北这地头连根拔起。”
方夏冷笑道:“你做的好事,你们苏楼主都知道么。” 温柔忍不住道:“大师兄不会是这样的人,不会叫你这种人干出这些事!”
赵铁冷不去理她,嗤声道:“我们楼里的事,还要向你汇报不成?”
方夏并未见过风雨楼楼主,只是昔日在京时,风雨楼节制帮众,风评远胜六分半堂,不想时过境迁,手下竟作出这种事,不免大感失望,忍不住出口质问,此时念及身负大仇未报,不宜多事,只得忍了又忍。
王小石道:“那这些人真是枉信你了。”
只见厉单、厉蕉红在地上,一副忿忿的神色。
赵铁冷冷笑道:“枉信我的是雷损雷总堂主,这些人只是枉死而已。”
王小石道:“这女的还有点人性,罪不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