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轮到白愁飞和温柔一齐问:“怎么?”
王小石喜滋滋地道:“我的血好甜!”
方夏、白愁飞、温柔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白愁飞更是没好气地道:“你告诉蝙蝠和吸血女鬼去吧!”
在笑声中,白愁飞笑意不改,却仍把话吐了出来:“又有人来了。”
王小石接道:“这回来的可不只是一个。”
温柔一听,柳眉一竖,又要拔刀。
白愁飞忙道:“这次来的是官衙方面的人,还是走为上策。”
一阵阵犬吠声、马蹄声和嘈杂的人声,连温柔也听得分明了。
白愁飞笑道:“此时不走,尚待何时?”
四人互望一眼,王小石自屋瓦破洞拔起,方夏和温柔越出窗外,白愁飞则往门外掠去,就在这瞬间,白愁飞陡然用手指在酒杯底弹了一弹。
白愁飞这一弹,酒杯立即碎成两半,一片射向厉单,一片射向厉蕉红,去势之疾,快逾电光。
王小石的人已明明升上了屋顶,陡听风声,身形骤沉,急坠至厉氏兄妹所伏之处,头下脚上,伸手一抄,竟抄住一片碎瓷!
另一片却咻的一声,直射了过去,王小石出手不及,衣袂还被瓷片划破一道口子,碎瓷钉入厉单的额上!
厉单闷哼一声,登时死去。
王小石忍不住心头一阵愤怒,“你为什么非要赶尽杀绝不可?”
白愁飞悠然道:“你的心肠太软了!”
王小石听了更气,“这不是心肠软不软的问题,而是没有必要,何苦要杀人!”
白愁飞依然没有生气,“放了这儿其中任何一个,他日,这件事传了出去,雷损、苏梦枕都不会放过咱们的,你想,你这妇人之仁,划得来吗?”
王小石仍悻悻然。
只听方夏在外面安抚温柔道:“他们两个是伯牙子期遇知音,在里面演双簧呢。”
白愁飞似乎并不想与王小石再起冲突,只道:“ 先走吧,离了这是非之地再说。”
王小石看看地上的厉蕉红。
厉蕉红也吃力地抬首,两眼闪着强烈的愤恨。
白愁飞摊摊手道:“也罢,这女人我留着不杀,希望她能不枉了你的出手相救。”说罢飞身出去。
王小石看看地上的厉蕉红,再看看地上东倒西歪的死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时,汹涌杂沓的人声马嘶已逼近了,王小石抛下一句话:“你不要再做伤天害理的事了!”说罢,一脚把厉蕉红身上被封的穴道踢活,飞身掠出了窗外。
月光下,四道身影正在疾行。
蓝衣的是方夏。她就算在风中狂奔,也像是好整以暇地去赴什么风雅宴会。
白衣的是王小石。他衣着随便,长衫的颜色柔和得就像月色一般。
锦衣的是白愁飞。他身上的布料高贵而华丽,在月色下,反能衬托出一股逼人的华贵。
枣红衣的是温柔。枣红的紧身衣装,镶着绣金蝴蝶边,一对坠金珠子晃漾在白花瓣似的耳上。
此刻离官兵已远,四人才放缓脚步。
温柔掠掠云鬓,她知道自己这个姿势很温柔可爱。
白愁飞忽道:“你鬓边别的是不是月桂花?”
温柔摸了摸鬓边,把月桂花拧正了一下,嗔瞟了白愁飞一眼,道:“是呀,怎的啦?”白愁飞“哈”地一笑,跟王小石张扬地道:“我说呢!果然是月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