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又换成斗地主,四人嘻嘻哈哈,边打牌边说笑,夜色渐渐深了。
白愁飞又赢了一把,正在洗牌,旁边温柔正嘀咕着说刚才出错牌了,忽然想起一事:“怎么一直没有动静。”
王小石闻声抬头,两人对视一眼:“糟了。”
白愁飞将牌一扔,闪身而出。
方夏也顿时醒悟:既然要出事,怎么会闹出大动静来。
温柔犹自不解:“怎么了。”
王小石道:“来不及说了。我们先过去再说!”水上无处借力,方、王、温只好从舟上跃上岸,再自岸堤绕扑过去,自岸板蹿往大船。
方夏上船便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心中一沉,果然发现几名仆役,浑身浴血,竟是在睡梦中被人杀害的。
其时,白愁飞早已上了船,而且站在窗前细看,根本没有进去。
三人均是不解:不是要唱英雄救美吗?这又是唱的哪一出?也敛声屏气走近前去。
只听舱室内有一清脆如断冰切雪的女音道:“你们要害的不过是我,残害无辜算得上什么英雄好汉?”
只听一个声音邪浊地嬉笑道:“我们不算英雄,也不想充英雄,七圣下的命令是截杀你,不过如果你听大爷的话,却可以只叫你乐,不叫你死。”
只听那女子冷哼了一声,然后是几个人七嘴八舌夹着粗言秽语,以及一些惊叫慌惶的声音。
温柔当时便想发作,手已握在刀柄上,却叫白愁飞按住了:“听听他们的来历再说。”
只听一名大汉笑嘻嘻地道:“七圣早已暗捎着‘六分半堂’那姓赵的,姓赵的这几日老缠着你,不知要打什么鬼主意,却是鬼使神差,给鬼赶似地落荒而逃,不然的话,今晚这轮流穿靴儿的快活事儿,还真轮不到咱们呢!现在倒方便。你就别想人来救你啦!你带来的几个不中用的家伙,全吃了我们在晚饭上的加料,一个个睡得像猪,都给我不费吹灰之力送上了西天。”
那女子冷笑一声:“‘迷天七圣’名闻天下,他手下的弟兄却干这种见不得光的事儿。”
一人怪叫道:“哎呀!你瞧,这女娃子牙尖嘴利,居然数落起咱们来了。”
另一人则怪声怪气地道:“大小姐,我们都知道你船上有几个角色很有两下子,在江湖上叫得响字号,可是咱们比脑袋,不比力气,你既上了贼船,就怨不得贼奸。”
一个心急的盗匪叫道:“者老大,这女子我愈看愈爱,真是心也痒,手也痒,全身都发痒,你让了给我先上,我记着你恩典。”
又有一人岔道:“你算老几?下辈子才轮到你,要么!者老大先上,咱们按照辈分,一个个候着。”
几个贼人见色起意,竟争先恐后,谁也不肯让谁,你一句我一句地争吵起来。
忽然有人道:“不如让大小姐自己选,选她贴心的,这样谁都没话说。”
方夏低声道:“差不多了,别等了,我去后舱弄点动静,你们等他们出来就动手。王兄,你去甲板和别的房间看看,有没有人埋伏。”
这时,那女子幽幽的声音传了出来:“我最仰慕英雄,你们谁的功夫好,才是英雄。”
白愁飞在外面听得心里一声喝彩,没想到这富贵人家的小姐,遇上绝境仍那么镇定应变。
方夏也忍不住侧目:此女绝非常人。同王小石交换了一下眼神,分头行事去了。
身后,一个粗嘎的男声叫道:“好哇!比武就比武,老子也不怕……”
啪地一声,那者老大似乎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