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夏一进门,鱼天凉就迎了上来:“夏兄弟,你回来了,”方夏肩上扛着的草靶子上,还剩了两只糖葫芦,一边答应,一边取了下来:“鱼头鱼尾呢,我急着回来,这两只没卖出去,天气这么热也放不住,给他们吃了吧。”
鱼天凉道:“他们出去玩了。夏兄弟,上次端午节给你的香包里头,本来该是放艾草的,我不小心把独角莲混在了里头,论理也不好意思找你讨要,只是独角莲不好找,我又急着配药,不知道……”
方夏啊了一声:“我出去的时候不小心把香包弄丢了,要不然我再给你买点。”
鱼天凉不着痕迹地退了一步:“那怎么好意思。”
她一退,露出楼梯口两个人来,一左一右地几乎把路堵死,均是带刀携剑,目光不善。
方夏在离楼梯口六七步的时候停了下来。
店里面稀稀拉拉地坐了十来个人,手上都拿着兵刃。连掌柜孟将旅都站在了柜台旁边。
方夏奇道:“鱼姑娘,就算我弄丢了你的独角莲,你也不至于找这么多好手来对付我吧。”
鱼天凉眉一扬,“呸”了一声:“为什么这么多好手来对付你,你心里没数吗?”
方夏诚恳地道:“真没数,我自问没有得罪过哪路神仙。”她表面镇定,暗自猜度:最近得罪的,无非是六合青虫,可他们就是追查过来,一不敢在这里公开寻衅,二驱使不了孟鱼等人,到底是什么黑锅扣了过来呢?
鱼天凉满脸忿恨:“开始我们还真当你是寻亲不着的毛头小子,哪知你是这等心里藏奸的色魔淫贼。”
方夏大惊失色:“色魔淫贼?我色谁了?”登时想起最近闹得满城风雨的几起奸杀案,“你是说李家、王家那些事?”
鱼天凉恨恨道:“看来你自己干了什么,心里还是记得的嘛。”
方夏无奈道:“我也在追查凶手,怎么追着追着我就成凶手了?”
孟将旅道:“韩杏枝叫人送回去那晚,你隔壁的客人不小心走了水,大家都去救火,好在火势不大,只把床烧了,人来人往,那么吵闹喧哗,你都没有出门来看一眼,显见得是你不在房间。第二天你知道露了马脚,故意说自己出去打探消息了。你或许没留意,你的衣服上,背后靠腋下的地方有一块小指甲盖大小的血迹。”
方夏暗道惭愧,那件衣服她洗都没洗,悄悄烧了,哪里注意有没有血迹,只得说:“孟掌柜,韩家那件事和王家、李家不是一个人做的,难道两个凶手都是我?”
高飞道:“不是你,也和你脱不了关联。”
方夏不去理他,只看着孟将旅。
孟将旅平铺直述地道:“就是这块血迹叫我们起了疑心,开始留意你的行踪。昨天晚上,大约亥时末,我们去你的房间敲了门,你不在房间里。”他曾经看好这个少年,甚至有意为他提供方便,只是没想到自己看错了人,颇感失望。
方夏无语,她昨晚去赵画四私宅,与六合青龙大战一场,后来又躲到苏梦枕马车上,她总不能跑到六合青龙面前表明身份,要他们来作证吧。至于苏公子,就算他愿意作证,可夏至的马甲就捂不住了。
鱼天凉接着道:“我们后来一对,正是李家出事的时辰。此外,现场还找到了一样东西。”
高飞手中举起了一个配色喜庆的香包:“我们在现场找到了这个。”
同样的香包,从鱼头鱼尾起,名利圈上下人手一个。